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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爷:“……”
他对鉴赏书画、瓷瓶有着兴趣,至于诗词,不过泛泛而已。犹记得十多岁时被太子灌醉了酒,抱着毓庆宫里的诗集不放,从那以后,皇四子喜好风雅的传闻,便不知怎么流传了出去。
至于偏爱才女,更是无稽之谈,他素来繁忙,哪有时间顾及风花雪月?
那是三爷的爱好,不是他的。
四爷看着年娇手里捧的、往日他从不会研读的情诗,微微一笑,夸道:“摘得很好。”
夸得年娇脸红扑扑的,男人心脏被轻轻一挠,眉眼也变得柔和。
四爷罕见地生了兴致,从年娇的箱笼里找来一本诗集,就着午后日光看了起来。
年娇紧挨着他坐下,四爷八风不动,沉稳地随她去,看着看着,不知谁在念叨他,四爷轻轻打了个喷嚏——
他不太平静地望向趴在身上,意图给他擦脸的年娇,又瞥了眼窗外的白日,咬咬牙:“下来。”
年娇浑然不知天色救了她一命。
她皱起鼻子,凑过去检查了一番:“不是风寒……”
年娇脑袋窝在他的脖颈,毛茸茸的,四爷额角都生了青筋。
就在这时,苏培盛小心翼翼的禀报响起,如同天籁:“王爷,侧福晋,该赴宴了。”
四爷蓦然起身,语气似含了冰碴:“知道了。”
小花妖能有什么坏心思,年娇连忙收拾好自己,把方才的种种抛在脑后。挑选衣裳的时候,忽听四爷在旁道:“那件海棠花纹的不错。”
年娇顺着老板的视线望去,发现那是衣柜里唯一一件绣有金线,颜色不算太素的粉白衣裳,从衣领往下,大朵大朵的海棠开得娇艳,一直延伸到了裙摆。
绣的虽不是年娇钟爱的桃花,但它也是如今雍王府里,年侧福晋最为喜欢的一件衣裳了!
她按捺住心动的渴望,直觉有什么不对劲,犹豫着看向四爷。
四爷淡淡道:“你虽喜素,节日里却要穿得鲜艳些,喜庆。”
年娇像是得了圣旨那般,忍不住抿起嘴巴,面上矜持地点头:“好。”
秋嬷嬷站在一旁,欲言又止。
如果是颁金节或是中秋节,那当然喜庆。端午本为纪念,与其余佳节截然不同,难不成是她人老了,落后了?
家宴设在雍亲王府后院的凉亭,接近小花园的方位,只摆了一个大桌。这里风景独好,往外看去,入眼便是郁郁葱葱的树木与桃花,叫人心旷神怡。
管事婢女来来去去,皆是面上带笑,落座的格格侍妾们精心打扮,唯恐被往日的竞争对手比下去。
唯有钮钴禄格格神色憔悴,尽管拿出了压箱底的珍贵发钗,与花重金够入的粉黛,还是压不住眼下的青黑。
武格格冷冷一笑,心道钮钴禄莫不是和禁足的耿氏闹掰了?转眼看见奶嬷嬷抱着的四阿哥五阿哥,很快笑不出来了。
自福晋与王爷商议后,改为钮钴禄格格抚养五阿哥,而不是李侧福晋,钮钴禄氏不知吃了多少眼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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