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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卷起一地的纸醉金迷,吹进对江繁华的地段,密密麻麻的观景灯亮起,彻夜不眠。温乔到的时候,一眼扫到林锦手上的戒指。“我日,你们怎么又瞎搞到一起了?”她有些怔然地拍了下林锦的肩膀,“都到了走程序的一步了吗?”“什么叫做瞎搞?而且为什么是又?”林锦慢悠悠地转过脸,动作僵硬得像地底下爬出来的丧-尸,“我之前就没跟他在一起过好吧?”温乔心说那你俩之前还搞得跟真的似的。她根本就没搭理林锦的疑问三连,自顾自地咋舌。“前几天你生日的时候,还恨他恨得牙痒痒,跟过丧似的。这才几天啊?”温乔无比真诚地拍了拍林锦的手,“真的,我太佩服你了。”“大哥,那都是您喝醉前的事儿了,这都过去多久了。”林锦翻了个白眼,反唇相讥,“您好歹更新一下。”“不提喝醉那茬,我们还是姐妹。”温乔松开她的手,面无表情道。“欸,你怎么没跟教授一起过年?”“一起过年?你傻了吧,”温乔诧异地看了林锦一眼,“你是觉得我去他家合适,还是他来我家合适?”“哦,我都忘记了,你们俩平时腻歪得要死,居然还没求个婚订个婚什么的。”林锦耸了耸肩,嗤之以鼻,“你们就不能把秀恩爱那股劲儿用在干实事上?”温乔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眯着眼睛摇了摇头,无声地笑了笑。聚在一起闹得很厉害,不过基本没人敢醉,毕竟没人期待新年的第一天,是在宿醉中醒来。温乔一喝醉了就唱歌,林锦更离谱,酒精上头了就拉着人battle。上次在舞池里,她的脸微微泛红,眸色迷离,舞蹈动作又妖又野,一群人被震得不行。当时几个朋友在一旁扶额,“你们俩一喝醉就疯是怎么回事?干脆组个唱跳组合出道算了。”所以折腾得再厉害,今夜也无人碰酒。同一时间的燕京顾家,政德园里的家宴还没结束。顾景宸做了一个正常时候绝不会做的决定——他心血来潮,想要去看看温乔。正大光明的走出去太引人注目了,顾景宸站在露台上,估摸了下距离地面的高度,然后慢条斯理地拆了袖扣,挽了挽袖子,翻了下去。这点高度并不算困难,他借着水管滑行了一部分,直接跳了下来。“呦,除夕夜要往哪儿跑呢?”太久没来过宴厅,顾景宸没选好落脚点,又被冷不丁的出声扰乱了注意力,跳下来时脆了盆农科兰花。动静不算大,不过在黑夜里格外明显。顾景宸一抬头,对上一道戏谑的视线。“……”他对顾淮之无聊的行为向来没什么话讲,面面相觑了好半天,才挤出一个字,“哥。”“没事,就是来好心提醒你一句。”顾淮之正懒散地靠在露台围栏边,双手交叠搭在身前。顾景宸还以为他打算摆谱,拿长辈姿态教育自己的翻墙行为呢。结果顾淮之手指勾着一串东西晃了晃,像傻子似的看着他,微微挑了下眉,“你车钥匙落了。”“……”这可能是他这辈子最狼狈的时刻了。顾景宸一伸手接住了从天而降的钥匙,淡定地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谢了。”燕京到沪上的距离并不算远,可惜他事先并不知道温乔跟着林锦跑到外滩了,附近又没有合适的停机坪,耽误了不少时间。私人飞机停在佘山别墅区附近,他一路飙车过来。等顾景宸把电话打过去的时候,温乔还在浑然不知地玩牌。“你等会儿。”她一边夹着手机,一边拆牌组对子,“不好意思啊各位,我要失陪一会儿,所以,速战速决。”话音一落,温乔将手底下的牌都撂下了,清-一色、顺-子、炸金-花一套下来,完全不给人出牌余地。在叫苦不迭的抱怨声里,温乔起身走向窗边,笑眯眯地问道,“怎么现在给我打电话,打算卡点拜年吗?”“是有这个打算。”顾景宸短促地笑了笑,看着红外线地图里与定位逐渐缩短的距离加快脚步,倏地转了话题,“在做什么?”“在数钱啊。”温乔在落地窗上呵了一口气,百无聊赖地在上面写两个人的名字,“我今晚手气超好,这帮小five说不定能输给我——不对,是给你一个新年惊喜。”身后牌桌上的朋友骂骂咧咧地朝她挥了挥拳头,温乔得瑟地摆摆手。然后她转过身,在玻璃上的“顾景宸”和“温乔”两个名字间,轻轻划出一个小心心。“我可以先送你一个。”顾景宸温声笑了笑,“你出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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