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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走后,毕宿把韦夫人的问题又问了一遍。
莫哲知道要是不告诉他,一定被他用这个做借口骚扰得没完没了,只得从头解释:“梁王刘武,是先帝的胞弟,深得窦太后宠爱,太后还差点逼得先帝把皇位传给梁王,后来虽然不成,梁王也郁郁而终,但想来他生前必定不甘心,偏偏那时我才到汉朝,手上一文钱没有,还带着莫瑶、四郎他们,为了一顿饭钱,不小心招惹到他,还好他心里挂着事情,才放我走了,我还以为跑得够远,却低估了一位王爷的权势余威。”
毕宿失笑:“是不是知道他活不久,所以才敢招惹他?”
莫哲郁闷点头,毕宿更是笑得要打滚,一边笑一边说:“哪知道他到死还惦记你,巴巴的叫人四处寻找,硬是把你翻出来了。”
他笑得可恶,莫哲也不客气,抬脚就踢,不过他那点力气,踢到毕宿身上只比挠痒痒重一点。
“笑吧!等我惹急了那个韦成方,够你烦的!”
毕宿收了笑,“你还没说怎么知道是男孩?莫非你原来告诉他他有后,就知道是男是女了?”
莫哲故意极其鄙视地看了他好大一眼,才难掩得意地道:“梁王死得不甘心,自然想把事情落到自己儿子身上,我想,他恐怕还对支持他的梁王党隐瞒了自己病死的实情,如此一来,如韦成方这样忠心的梁王党就会认为是先帝容不下梁王,设计害死他,一定会把他的家眷暗中保护,到生下儿子,再自以为是地躲过先帝根本不存在的追杀,送到我这里来,然后尽心尽力培养个十几二十年,找到合适机会,就打出梁王王子的旗号来,把他的儿子顺利送上他自己无缘的,九五之尊的宝座。”
毕宿恍然大悟,“生下来的如果是女儿,韦成方就不会找上门来了,因为一切都结束了。”
莫哲抬手,拍拍比自己高一截的脑袋,赞道:“孺子可教!”
毕宿一笑,又问:“你怎么知道梁王真是病死的?万一就是先帝害死的呢?”
莫哲呆了一呆,气弱地小声说:“历史是这么写的,梁王因为郁闷,病死了。”
“历史要怎么写,可是皇帝决定的。”
“但……”莫哲想到什么,又振奋起来:“这一段历史是司马迁写的呀!他那么耿直,怎么可能修改?”
毕宿故意再问:“要是先帝派人暗中下毒,司马迁怎么能够知道,难说他也被蒙骗了呢?”
“才不会!”莫哲又一次鄙视他,“要是被毒死的,怎么能够托孤?”
“难道他就不会自己感觉到先帝要杀他,或者有什么人事先告诉他,这都是可能的。”毕宿咬住不放,有心要找莫哲的疏漏处。
莫哲大叫:“他要是知道的话,他肯定跑了,点兵造反去了!说不定太后还要支持他,直接废了先帝!!”
毕宿狂笑,笑罢,看着气得鼓着脸颊的莫哲说:“小声……我们议论的可是动辄要杀头的事情。”
莫哲这才想起来声音过大,向周围看了看,忍不住又踢毕宿一脚。
“甘离不在家!我大声叫又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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