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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采用的是一种“荧光粉调釉料”法,来增加瓷器釉面的光彩效果。
这种方法,能在短时间内有着“鱼目混珠”的效果,但放置时间一长,就会失效。
这个时限,大约为三到五年。
卢灿刚才就是凭借这一点来判定,这件瓷器作伪时间不到五年。
这种“土法制作蛤蜊光”,还是上辈子古伯教授的。
想到古伯,卢灿忽然轻咦了一声——看这件瓷器的作伪手法,有些眼熟!
不会真是古伯的手笔吧?
还没等他细看,旁边的胡慧春听到他的“咦”声,急吼吼问道,“怎么?看出什么了?”
胡老眼中免不了有几许“希冀”,可惜……
卢灿抬头,冲他摇摇头,又将瓶子举起,“胡老,你老应该对蛤蜊光了解吧。您再看看,这件瓷器的蛤蜊光,是不是比买的时候弱?另外,您摸摸釉面,是不是有些涩?”
胡慧春盯着釉面散发出来的“假蛤蜊光”看了半天,“你这么一说,确实感觉要弱一些。”
又用手摸摸釉面,确实有点涩,“为什么?”
“这是一种制作蛤蜊光的作伪手法,作伪者往釉料中添加一点荧光粉,让瓷器表面有一种‘虹光’效果,看起来像蛤蜊光。”卢灿尽量用通俗的语气介绍原因,“这种作伪的方法,最大的问题就是,随着荧光粉的质变,蛤蜊光越来越弱,同时还会让釉面生涩,有轻微的喇手感。”
胡慧春双手搓面,轻轻叹了口气后,对卢灿挤出一点笑脸,“谢谢卢东家解惑!”
汤笙俞惊讶地看看卢灿。
卢灿能鉴定出伪品,一点都不稀奇,可是,竟然连对方的作为手段都知道,这就很奇怪!要知道,这种荧光粉制作蛤蜊光的手法,他自己都不会!
伪品已经敲定,胡慧春无话可说,可卢灿依旧没放过,将瓶子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甚至还拿着手电照照瓶子内部。
可惜,没发现“玖”字纹。
不过,他依然坚信,这件瓷器,应该就是出自古伯之手!
古伯曾经教授他制瓷三年,又怎会连古伯的手法都辨别错误?
此时的古伯,制赝手艺还不怎么熟练,在这件瓷器上,至少露出四五处的破绽。
譬如仿钧窑的窑变控制有问题,釉色偏绯红,这在雍正仿钧窑红釉瓷器中,很少出现;又譬如外底的酱釉与瓶体的红釉有点混色,这可能是制作环境不咋地;又如瓷胎土,略显粗糙,与雍正朝对瓷胎土的精益求精相比,差距甚远;再又如开片的控制也有问题,大小不够均匀,属于“生开片”,并非烧制时的自然开片……
拿到这件赝品,卢灿其实非常开心!因为,它证明古伯还活着,而且活得还不错——活得很差的话,哪来的制作赝品瓷器的条件?
因此,他看的时间有些长,再抬头时,大家都紧盯着他呢。
略略有些尴尬,他搓搓手笑道,“胡老,您也知道我有一家瓷器厂,看到这件仿品,有些启发。这件瓷器,您能匀给我吗?”
胡老夫妇一愣,赝品也买?胡慧春终究是讲究脸面的人,抬抬手,“卢少东家,这东西,我也不打算留了,看着生气,就送你吧。”
“太感谢了!”卢灿喜笑颜开,马上巴拉巴拉随身挎包(万能的挎包又出现了),掏出一件刻刀,当着胡慧春夫妇的面,在瓶底刻上“赝品”二字。
这么做,是向胡慧春表明,自己确实没想着占他便宜。
将瓶子递给另一位随叫随出现的人物阿忠,卢灿又笑着问道,“胡老,您刚才的故事还没说完,您买这东西的时候,还有类似的瓷器吗?我得让虎博的人留个心眼。”
这件瓷器,就是在斗门古街的一家日杂店中买到的,霍平冠帮忙鉴定,花费两万外汇卷!
难怪胡老一开始那么高兴。
两万外汇卷购买雍正仿钧红釉瓜棱象耳瓶,怎么也算捡漏!
可惜,是个坑!
斗门古街杂货店?应该不难找!
回家就安排人去株洲斗门,看看能不能循着线,索找到古伯!
双方交易继续。
这次,他抱出来一件大开门物件——明嘉靖五彩鱼藻纹盖罐。
估计老爷子被刚才的赝品刺激了,这次终于抱出一件镇馆级的好东西!
没错,明嘉靖五彩瓷器,原本就尊贵,这件器物还是“大罐”,品相完美!
妥妥的镇馆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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