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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回答。
“希洛克!”司务长提高音量。
这时候有人举手:“他死了,我亲眼看到他想要用磁吸手雷摧毁敌人的罗科索夫一型,结果被坦克撞死了,在我的角度看好像是被坦克车体前面的尖角撞死的。”
司务长看了眼宪兵,骂道:“注意你的言,罗科索夫一型那个尖角不可能撞死人!”
说着他把已经没人接收的信件塞进随身的包里,继续念名字。
忽然,安德烈亚斯听见司务长喊:“安德烈亚斯!”
“到!这里!”他高举手,动作太大甚至把肉汤碰洒了,汤里那点骨头渣子落在地上。
司务长依然把信当成飞盘,一甩手东西就直奔安德烈亚斯的面门来了。
中士接住信,欢天喜地的打开,现里面除了信纸还有照片。
科斯雷克凑过来:“女朋友?”
“不,我姐姐,旁边这个是她的孩子,我的外甥,六岁了。”
科斯雷克:“她丈夫呢?”
“我不知道,也许在务农。”安德烈亚斯打开信,开始念。
“亲爱的安德烈亚斯,我知道还没有到每个月写信的时候,但我还是忍不住要写。
“他们把你姐夫带走了,说帝国需要每一个男人,你姐夫都四十多了,一下雨就腿疼得动不了,他在战场上能做什么呀?
“可是他们还是把他带走了。你姐夫安慰我,说自己年轻的时候是下士,到了部队里也不用承担日常勤务。
“这就算了,现在面包开始执行配给制了,蔬菜也的供应也变少了,广播里说我们一直在胜利……”
这里有大段的文字被涂黑了,根本无法辨认。
安德烈亚斯看了眼科斯雷克。军士长:“最近这样的情况明显变多了,习惯就好。”
安德烈亚斯继续读没有涂黑的部分,结果文字明显和前面接不上。
“城里的表叔你记得吧,开钟表店的那个,他的夫人忽然带着孩子跑到了乡下。我们询问到底怎么了,她却只是哭,什么都说不出来。
“后来我们才打听到,城里遭到了轰炸,大火烧了三天三夜,很多人到现在连尸体都没有找到,帝国空军——”
安德烈亚斯停下来,因为现后面的文字字迹明显不一样了,在字母a上还有明显的花体,这是受过良好教育的人才会用的字体。
“帝国空军进行了坚决的抵抗,击落了大量的轰炸机,敌人的飞行员储备很快会耗尽。”
读完这段话,字体又再次变成了安德烈亚斯熟悉的丑陋样子:“虽然有这么多不好的事情,但我其实还好,每当收到你从前线寄来的信,我就会好受不少。
“我可以跟自己说,弟弟还活得好好的,我丈夫也肯定会好好的。他们总说战争很快会结束了,我衷心期待着你回家的那一天。
“爱你的姐姐,芙蕾雅。”
安德烈亚斯把信对折,塞进随身的包里,然后拿着相片仔细端详。
他现了很多读信之前没有现的细节,比如姐姐那深深的鱼尾纹,比如小外甥那狂热的表情和袖子上的青年团标志。
安德烈亚斯把照片塞进最靠近心脏的口袋,对科斯雷克说:“军士长,我一定要回家,不管生了什么,我都一定要回家!”
“是嘛,我也一样。”军士长答道,“我也一样啊。”
宪兵少尉就在两人身边,全程听完了刚刚安德烈亚斯的话,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带着部下转身离开了。
————
王忠下车的时候,现集团军司令部的警卫一脸见鬼了的表情。
“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吗?”他问。
警卫马上说:“没有!向您致敬,元帅达瓦里希!”
王忠摆了摆手:“叶戈罗夫在吧?”
“在的,元帅达瓦里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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