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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殿下,您这是要带吾去哪呀?”
“北羌的降军大营,让他们看看他们的大王和储君如今是何等下场,看他们是否再敢与我天彧为敌!”
“哈哈哈哈哈哈哈,”东瑶乌木仰天大笑,“殿下好算计,那便走吧……”话还没说完,东瑶乌木便被士兵堵了嘴,架出去。
李玦和狄尘一同出城,他看了眼狄尘,出声问道:“是否要告诉若渔?”
“不要让她知道,我怕她担心,我们速去速回。”
“好。”
两人带着东瑶乌木,缒城而出。城头之上,狄尘事先安排好了五十弓箭手为他们掩护,此时,正严阵以待。
翌日,孟若渔莫名烦躁,赌气不愿找狄尘,跟着大夫去了瞿泾川的房间。
直到正午,瞿泾川才转醒,他刚一苏醒,便疯癫一般披散衣衫,四下寻找凤羲:“公主呢!凤羲公主在何处——我问你们呢!”
四下照料的人都被吓住了,不敢上前,孟若渔面色凄然,上前反剪了瞿泾川的双手,冷冷看着他,道:“凤羲姐姐死了。”
瞿泾川双眼染血,恍若未闻,哀嚎着:“公主殿下——我要见公主殿下——放手!”
“好,我带你去见她。”孟若渔垂眸,一言不发,将瞿泾川带到凤羲的棺椁前,“这就是凤羲姐姐,你看清楚了吗,瞿泾川!”
“凤羲姐姐已经死了,她为了天彧的将士不全军覆没在他乡,夜闯城防,用自己的生命打开了城门!瞿泾川,你小瞧了凤羲姐姐,你以为你弃明投暗,勾结外贼保她,她便会领情吗!?”
孟若渔甩开瞿泾川的手,拿出凤羲的遗书,递到瞿泾川面前。
他颤着手接过,绢帛失手掉在地上,他便趴在地上捧起细看:“东瑶乌木早已告羲真相,吾原以为做了正择,却行差踏错,使诸人诸事误入歧途。潇湘水断,宛委山倾,现追悔莫及,若有机会保我天彧长存、百姓不沦囚奴,凤羲愿呈性命一试,此为凤羲诚愿,诸君勿为泣惋。千年万岁,椒花颂声,则吾魂可安……”
瞿泾川泪湿青衫,颤着声读完凤羲绝笔,一时间失了魂,他跪在凤羲棺前,一遍遍轻抚。
“凤羲姐姐的死,你我都有责任。你不要忘记,晏清的血债亦在你身上,日后,你将站在哪一方,又该如何赎罪,你当思考清楚!”孟若渔看着瞿泾川,第一次如此冰冷,眼中却含泪。
狄尘和李玦去了一日,入暮时分,重回桓肃。
孟若渔正候在城头,背负长枪,抱臂而立。
狄尘刚借由将士递下去的绳索攀上城头,尚未站稳,七尺红缨枪便横在他面前,将他截住。
“小渔,息怒……”狄尘笑脸相迎,从善如流接住孟若渔手里的长枪,探上前一步。
“为何不告诉我你和李大哥只身去敌营!”孟若渔无视狄尘的赔笑,黑着脸,不知为何,今日看狄尘格外的不顺眼。
旁边的小兵不认得孟若渔,见不得旁人对将军无礼,持刀上前,厉声对孟若渔道:“大胆,哪来的闲杂人,敢对将军无礼!”
跟在狄尘身后刚上来的李玦闻言,为小兵倒吸一口凉气,眼神示意他赶快退下。
狄尘一脚又踹到小兵腚上,喝道:“还不快退下,这是本将的……的娘子。”狄尘心虚,看向孟若渔,“是不是呀,娘子?”
这下,孟若渔脸一热,手上的劲松了。狄尘趁势接过长枪,牵起孟若渔的手,柔声道:“不告诉你是怕你担心,小渔。”
狄尘低三下四,为孟若渔顺毛,她神色稍缓,身后却又响起了一个恼人的声音。
“怎么就是娘子了,世子殿下,不是没有夫妻之名吗?”东瑶乌木跃上城头,“再说,怎得这般名不正言不顺,你身边的亲卫都不知道若渔是你之妻,嗯?”
孟若渔脸瞬间黑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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