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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便这样一起回小锦里,各有所求。徐清圆观察原永和刘禹,刘禹一直念叨着他的映娘,偶尔话里抱怨的意思,是映娘身份低微,他家不让映娘进门;原永则是一肚子生意经,呼朋唤友,觉得晏倾看起来和别人不一样,便拐弯抹角地打听消息。
他们都忘了尸骨或许尚未冰寒的木言夫人。
等他们离开后,风若摸进了县令府后面的牢狱里,张文在外抓住那仵作,装作外乡人,问路攀谈——
“这位壮士,我听不懂你们方言啊,这段路该怎么走啊?”
“你们不是当官的吗?为我这个老百姓解释解释嘛。”
不管仵作如何说自己不属于官职,张文都摆出糊里糊涂的外乡人模样,拉住那仵作不放手,还经常装作听不懂的样子。
张文将人弄走的这段时间,风若快速查看了一下木言夫人的尸体。
木言夫人的尸体从牢狱搬了出来,摆在一温度极低的木屋中。尸体上蒙着白布,风若闪进来后,掀开白布——
女尸头发乌黑凌乱,双眼紧闭,嘴乌脸青,身上没有伤痕。
仵作匆匆离开之前,记录死因的本子落在旁边长桌上。风若拿起来看,见仵作记录的死因是服毒自尽。
毒的名字叫“浮生梦”。
风若眸子微微一缩,他认得这种毒。
当年那老神医被南国皇帝请来,好吃好喝地供着,给太子羡治病。老神医最终留下了两副药,就溜之大吉,不愿再掺和他们的事。
一种药叫“浮生尽”,断续服用是治病,连续服用四次则灭绝生机,至此终亡;
另一种药叫“浮生梦”,只服用指甲盖的一点,便当即死亡,再无药可治。
风若之所以知道这两种药,是因为当年,太子羡闷死棺中前,太子羡为自己准备的药是“浮生梦”,却被他们换了药。他们不愿意太子羡赴死,他们想要太子羡活着。
风若对“浮生梦”印象深刻——这是南国王宫才有的禁药,是老神医为了研制“浮生尽”而中途意外研究出来的至毒。
这种毒只在南国王宫中流传,如何此时会出现在蜀州?
风若心口砰砰跳,口干舌燥:要么是老神医在蜀州出现过,晏倾的病也许还有救;要么,另一种阴谋,需要晏倾去解答了。
风若悄悄地将屋中被翻动的这些摆回原状。门外仵作的脚步声渐近,他翻上了横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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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锦里一夜之后,楼中气氛已经不同于昨晚。
他们寻了一长案坐下,原永对晏倾好奇十分,拉着晏倾问东问西。
晏倾稍微想了下,说:“让老兄见笑了,竟然没有瞒过老兄。说实话,我也是一经商者。”
旁边和刘禹商量看画的徐清圆扭头,看晏倾白面无暇的模样,她愕然:晏郎君真是的,撒谎也不会撒。他的样子,哪里像个商人?
谁知那原永眼睛一亮,压低声音:“我看郎君面相,就觉得你不一般,和昨晚拍卖会其他人都不一样。不知道老弟做的什么生意,要这副打扮?”
晏倾随口:“字画买卖生意。”
原永:“原来如此……那你肯定很赚钱吧?之前南国灭的时候不是烧毁了很多有名字画嘛,留下来的都变珍贵了。老弟你的生意肯定比为兄的赚钱。”
晏倾道:“你看我像是赚钱的人吗?赔了倒是不少。这一次不过碰碰运气。”
原永目光闪烁,笑而不语。
桌上的花生米下去了不少,他边聊天边倒酒,还向晏倾介绍这小锦里的剑南春如何地道,如何醇厚,在别处都喝不到。
徐清圆那边,犹犹豫豫地回头看了晏倾好几次。她听他们那边在喝酒,便更加担心地不停回头看。
晏倾面色如常,原永给什么酒,他就喝什么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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