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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犁道人遁光神速,和后面追兵且战且逃,绕了一个极大的圈子,这才逃回了淮河附近,就此隐藏不见影踪。这附近聚集的修行之士越来越多,查双影苦思无法,这才采纳的孟宽的这个主意。着孟宽扮作那个听闻是蓝犁道人新收的徒儿,想要诈蓝犁道人出来。偏偏唯一知道焦飞如何样貌的西玄山龙虎派的杨明河,已经回山去向师父请罪去了,在场诸人根本不能识破查双影和孟宽这对师徒的把戏。
查双影心中焦躁,暗忖道:“蓝犁道人的法力和我差不多,这么久了,只怕那口纯钧仙壶已经被他祭炼成功。若是他能把这件宝物应用随心,我也斗他不过,除非竹山门中几位同门一起来,或者请出镇派七宝,才有可能从他手中夺取这件镇教级的法宝。”
“西玄山的赤龙子已经回山去了,想是已经明白,夺取这件法宝的希望不大。我又怎么不知道,拖了这久,再要染指这件宝物,已经是千难万难,只可恨我若是没有这件宝物,五十年后的那场劫数一定度不过去。”
孟宽叫了两个多时辰,也亏得他跟随查双影已经学了竹山教的心法,不然怎么叫的如此之久?查双影见孟宽也叫不出什么花样来,自忖蓝犁道人定然做了缩头乌龟,不到祭炼成功纯钧仙壶,绝不肯出头露面,心中就是一阵黯然,后悔道:“我若不是好胜心强,非要跟赤龙子算算旧账,给他一个下不来台,这把纯钧仙壶本来该是我的。没想到几十年过去,这老鬼也炼就了元神,法力虽然不如我,却也是个硬手,居然斗法两个多时辰,都未能拾掇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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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双影思来想去,有些心灰意冷,断了传音的法术,外面听起来,孟宽叫的正高亢处,嘎然而止,就像是被人像小鸡崽子一样,生生捏死了一般。淮河上下的修道之人,无不暗骂这位竹山教的大长老凶残成性,手段毒辣,居然把这么一个无辜少年生生折辱至死。
但是刚才查双影谈笑间就收了一人魂魄,这等手段,这些各派弟子自忖无法抵御,纵然心中愤恨,也不敢吭声。阳虎儿气得面皮发红,跟顾颦儿,李文芳说道:“这老鬼欺人太甚,日后我练成了道法,一定要诛杀了查双影,叫他知道我漓江剑派的厉害。”
天空上黑色火云慢慢卷拢起来,查双影已是有些去意,孟宽见师父如此,也住了叫声,宽慰道:“师父法力无边,定然是把蓝犁道人吓的不敢出头……”
查双影微微摆手,忽然露出喜色,低声喝道:“蓝犁老鬼你终于沉不住气了也,快出来受死!”
焦飞在水府下只听得一声雷霆霹雳,整个淮河似乎都震了一下,然后外面就是雷电交加,天火降世,宛如这个世界到了末日一般。他开始听到竹山教的大长老查双影喝出了自己师父的名字,还有些惊喜,但是随即外面的变化,就超过了焦飞想象力的极限。
外面不知有多少修道之人加入了战斗,也不知道有多少修道之人陨落,这般惨烈的战况,就算蓝犁道人有心照拂,焦飞这般低劣的修为也是十死无生。何况大战到了如此境地,蓝犁道人只怕早就杀红了眼,未必还识得他这个徒儿了。
查双影的呼喝一声,宛如连绵擂鼓,一直都不绝于耳,其他修行之士在大战关头,也有使用秘法,高声传音者,但是焦飞却一直都没有听到自家师父的声音,这一场大战,足足进行了两天一夜,后来似乎还有三四位炼就元神的高人赶来,但都不能扭转大局。
焦飞自从学了法术,又连番遭遇比自己修为高的敌人,却都仗着师传法术,天星剑丸,还有机智和运道一一应付过去,几乎是从未有吃什么大亏。最近又得了鱼鳞铠,前水府大总管李宫的乌云兜和水路大总管的符诏,又从角山双鬼手中抢了漓江剑派的上元八景符,还有白须鬼刘泉和赤发鬼汤巫山的得意法器,心中不觉就滋长了几分自满之意。
但是淮河上空这一场大战,不要说亲见,光是听得无数法器,法术掀起的惊天动地的大威力,就让焦飞暗自心惊,生出了敬畏来。
“长生之路果然艰辛,这些人好不容易有了求仙的机缘,却为了一件身外之物,前来争夺,最后被像宰猪杀鸡一般弄死,何苦来哉!”
焦飞用巨石堵住了水府的门户,也不知被谁使用大法力运使雷法一炸,震的淮河上浪高十丈,他封堵水府出入门户的巨石也被余势波及,整个都炸裂的开来。淮河这一段大战最剧烈水域,河水都见了底,鱼虾无存,若不是焦飞所占据的水府深在底下,只怕也被这些人斗法的余波弄的垮塌了。
到了第三日,焦飞再也听不到淮河上有丝毫动静,这才率领众部曲离了水府,他让那些水族去淮河上下游搜寻,自家却分开波浪上了岸来。
焦飞身上的鱼鳞铠有催浪之能,就算是在岸上无水处,也能驾驭了一股浪头如奔马般急行,因此焦飞并未花了多久就把淮河两岸搜寻了一遍,找到了三个修道之人的尸身,得了七八件法器和许多修道人的事物。
这般大战百年难得一逢,焦飞也只是想趁机捡个便宜。他找到的这三个修道人,生前的修为还不如白须鬼和赤发鬼这样的人物,得到的法器也不过就跟禾山道的法器威力相若,倒是寻到了两口被人以绝大法力折断的飞剑,看起来颇有可观。
焦飞足下起了两三尺高的浪头,这催浪之法在水中能把浪头把刀五六丈高,但是在平地无水的地方,也就能这般高下。速度也比在水中要慢了许多,也就比普通的奔马速度快些。只是焦飞除了催浪的手段,就只有夺自姚开山的五马浮屠能用来赶路,五马浮屠大白日的就能卷起一股阴风,五匹冷冰冰的死马,看起来不类生人手段,焦飞到更喜欢用催浪的本事来去。
他心中暗自寻思:“得了这些东西,已经是运气极好,我绕过了前面的那座山峰,就先回水府去罢!师父都跟人大战了一场,想必再也没人惦记我这个新收的小徒儿,今后安心修炼,过得几年这事儿确实过去了,也回家去看一看。俗话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虽然我自己还未必能证得长生,但让父母双亲延寿百载或者不难!”
焦飞踏浪而行,平地还可以,山峰是上不去的,因此他只能散去了浪头,安步当车。他走了没有多久,就嗅到了一个焦味,焦飞暗道一声:“又有修道之人陨落在此了!”连忙仔细寻去,在一株大树下,见到了一个半焦枯,七成熟,身上的道袍全都灰飞烟灭的男子,一张脸毁去了一般,本来还算英神俊朗,现在就丑恶的能把鬼都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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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飞正要去搜一艘,这个半枯焦,七成熟的男子忽然**一声,双目张了开来,射出了两道冷电,语气平淡的说道:“是哪位道友想来拣我苏真的便宜?”
焦飞被这男子一望,浑身都似被冰水浇透了一般,似乎这男子的眼神中带有了无限的寒意。焦飞双手一拱,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是天河剑派焦飞,这位兄台可需要我的帮忙?”焦飞也只有这个“身份”能拿的出手,仗着听顾颦儿说过,他的那个“便宜师父”苏星河早就亡在了他真正的师父蓝犁道人手里,不怕被人识破,便又冒充了过来。
没想到那个叫苏真的男子闻言冷笑一声道:“原来你就是焦飞,我大师伯没跟你说过,我便是本门六大弟子之一么?”
“原来是苏师兄!”
焦飞连忙拱手为礼,心底却捏了一把冷汗,他也没有想到自己居然撞正了铁板,碰到了天河剑派的正宗传人。焦飞搓了搓手说道:“小弟才入门就和师尊失散了,对本门的人事全无了解,苏师兄这般状态,可有什么办法疗伤?”
苏真双目中射出极深的恨意,良久才缓缓说道:“我需要一处僻静的地方疗伤,不过最多也只能镇压住伤势,要回到师门才能彻底恢复过来!不过我现在功力尽废,已经驾驭不得遁光,就算暂时镇压了伤势,也无法独自回转师门,不知焦飞师弟可能送为兄回天河剑派!”
苏真全身到有一半的躯体被真火焚烧的焦枯,甚至还有阵阵烤肉的香气,这么沉重的伤势,显然是不适合长途跋涉。至于暂时提供个疗伤的所在,对焦飞来说也不难,他拱手说道:“小弟在长安和师父失散,也不知道师门在什么地方,思忖长安附近只有淮河最适合本门的心法修炼,便在此处占据了一处水府,应该还合师兄疗伤之用。师兄可要小弟帮手,挪贵躯到淮河的水府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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