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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掌灯时分,还没找到人,赵贵便叫人继续找,自己则到宫门外去。
“二爷可出来了?”
守着的小厮回道没有,赵贵听罢,在宫门外来回转悠,焦急地等待着。
及至崔道之出来,已经是第二日清晨。
赵贵正歪在马车里犯困,却听一阵开门的‘吱呀’声响起,他连忙打了个激灵,抹了把脸,跳下马车,却见崔道之眉间有些疲惫,显然一夜未睡的模样。
正要开口,那边崔道之已经翻身骑上马背,对他道:
“我要去北校场,你先回去,回老夫人我一切安好。”
他似忽然想到了什么,又道:“再去瞧瞧她如今好些没有,亭子没完工之前,叫她不许再过去。”
说罢,便一点时间没给赵贵留,飞快扬鞭离去。
赵贵险些揪掉自己几根头发。
本就听说北边好似又有异动,如今这关节口,二爷忽然去北校场,必然是有要紧事,他自然不能此时追上去将秀秀的事告诉他,扰乱他心神。
那便只能先找着,等二爷回来再说。
赵贵深深叹了口气。
这叫什么事儿啊……
然而此时老夫人因担忧崔道之又生了病,赵贵只能每日里忙于照料她,没有时间再到外头找秀秀。
等崔道之从北校场回来,已经是七日后了。
他先回国公府去瞧老夫人,同她说了好一会儿子话才出来,随即又到屋里换身衣裳,这才稍稍有了些许喘息的机会。
他一边往外走一边道:“去备马。”
赵贵知道他这是要去哪儿,连忙走到他跟前,猛然跪下。
崔道之脚步停下,微微皱眉瞧他。
赵贵咽了口唾沫,这才鼓起勇气道:
“……二爷,秀秀姑娘丢了。”
崔道之这些日子忙得晕头转向,乍一听这话,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反应了好一会儿,才一字一句,冷声道:
“你、说、什、么?”
他对她这样好,她却这样……
秋日的风,将树叶吹得飒飒作响,才刚下过一场雨,空气中还残留着不少水汽,湿寒入骨。
崔道之立在那里,面如寒光,浑身的阴翳不断从他身体里弥漫出来,院中洒扫侍候的奴仆们被这种强大的气势压得喘不过气来,吓得纷纷停下手中活跪下。
赵贵后背半湿,一时不敢抬眼,心中叫苦不迭。
从前秀秀姑娘几次逃离,他还能找出理由来,毕竟二爷那时对她确实不算太好,又是禁足又是关牢的,她一个从小地方来的小姑娘,没见过这样的阵仗,心中害怕也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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