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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泽念笑了。
孟宁跟着扬了扬唇,气氛缓和了些。
孟宁轻声提醒:“我昨晚问过你,是不是清醒。”
温泽念几乎拉出一个漫长的停顿,尔后点头:“清醒,很清醒。”
笑容里有那么一丝丝对自己的无奈。
重逢以后,她从未说过“还喜欢、还想念、放不下”。
她所有克制的心意,不过化为此时的五个字——“清醒,很清醒”。
孟宁提醒她:“我昨晚没喝酒,记得吗?我也很清醒。”
温泽念本是望着灯光凝于台面的一枚细闪,这会儿睫羽往上抬,把孟宁的整张脸纳入视线,在那神色害羞却认真的眉眼间描摹了一遍后,压压下颌:“知道。”
孟宁几乎瞬时心酸起来。
温泽念是个丰饶的人,也是个很贫瘠的人。
即便两人走到了这般地步,当孟宁认认真真、坦坦诚诚承认自己的心意,也足以触动她。
重逢后她态度一直很淡,说“知道”的这一声,是她情绪最饱满的一次。
“不过,”她说:“我不想再重来一次了。”
她笑笑,姿态再度变得云淡风轻:“在你面前承认上次我很受伤,也没什么可丢脸的。孟宁你这个人挺厉害,上次你那样不坚定,的确让我……”
这句话她没说完。
“而我现在的生活,也没什么不好。”说着她又耸了下肩,视线扫过周遭。
这是她的王国,她轻易可以得到一切。钟鸣鼎食。纸醉金迷。夜夜笙歌。
孟宁:“我可以问个问题么?”
温泽念眼神示意她问。
“为什么买房?为了投资么?”
温泽念摇摇头:“我想在邶城定居。”
“说定居,也不可能所有时间都在这儿。你对我和杜舒文的工作模式可能不是很了解,满世界飞,压力大,耗身体。当手里资源累积到一定地步后,我们肯定谋求转型,转向幕后来玩资本游戏。”
“不过这是个漫长的过程,也不知能不能成功,再看吧。你不用担心。”
说实话,孟宁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资格担心,温泽念操盘的这一切离她的生活太远了。
不过温泽念说的是:“邶城足够大。”
大到你走过地铁站转角的时候,我在几公里的马路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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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护城河边看大爷钓鱼的时候,我流连过上新展览的美术馆。
再到天气更冷些,你跺着脚在路边买一兜糖炒栗子的时候,我坐在咖啡馆看窗外的枯枝。
只要我们不想,我们不会再遇到。
孟宁:“你觉得我担心的是这个?”
温泽念往后靠了靠,她鲜少靠着椅背,所以孟宁觉得她这是为了与自己拉开距离。她的笑意收敛,语气保持平淡:“孟宁,我劝你不要再继续。”
“我已经承认我上次很受伤了,对吗?”
我承认自己的一败涂地,你也不要来残忍的乘胜追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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