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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银韵犹豫着是不是回去帮他拍一拍背,酒楼台阶上,忽传来一道明媚张扬的女声。
“陛下已经赐婚了,就算翊府不乐意,他们还能抗旨不成?”
颇具特色的声音,如骤雨叮咚,听多了让人觉得耳朵疼——顾银韵确信她在秋猎场上听到过这种音色。
不许久,楼梯处又有话传来。
“今日是良娣,往后就是贵妃。我听说季寰嫌弃极了顾银韵,日后我诞下皇子来,谁尊谁卑还不一定呢。”
蠢材,她难道不知,诞下皇子意味着死期将至吗?
这次顾银韵确定了。
转角处拾级而来是不是别人,正是谢家女谢瑶。冤家路窄,莫非如是。
“避一避吧。”顾银韵扯着婉秋的衣袖向内。
她不欲与谢瑶在此处起争执。两人追求不同,就算是争吵赢了,也改变不了什么,怪没劲的。
六皇子见顾银韵出去又退了回来,脸上刚露出欣喜的神色,便看见婉秋和另三个男人乌泱泱挤了进来。
他脸色一黑,叹气。
“怎么了?”起身走近门帘,待谢瑶张扬的声音传入耳中,六皇子立即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我来替你挡着吧。”
他说着,掀帘而出。
在半道上截了谢瑶,请她到另一处雅间坐了。谢瑶自诩将成为他的“皇嫂”,理该亲近些,于是没有拒绝,痛痛快快地答应了。
临进雅间,六皇子偏头对门帘后悄悄观望着的顾银韵使了个眼色,还无奈地耸一耸肩。
顾银韵被他逗笑,重重地点了点头。
一行人轻手轻脚地路过那个雅间,留婉秋去台前结账,顾银韵则逃也似的躲进马车里。
幸而马车朴实低调,毫无特色。
要是被谢瑶认出是太子府的车驾,不知道要闹出多大的风波。
婉秋结完账上车,不解且埋怨:“小姐,您怕那谢家女作甚?就算殿下真娶了她,论地位,您是正妻,她是良娣;论家世,翊府也不比谢家差。”
她还记着上次在秋猎场上,谢瑶是如何诋毁翊府的,就这样灰溜溜地逃走,她不甘心。
顾银韵点她脑袋:“婉秋,所以我说你蠢。”
婉秋捂着脑袋,可怜兮兮。
顾银韵苦口婆心:“谢瑶脑子不太灵光,你又不是不知道。与傻子怄气,那是自降身份、自讨苦吃。”
婉秋低着头不说话了。
马车行至半道,在长街尽头转过弯后,路上行人便稀疏下来,没先前那么吵了。
“婉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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