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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就是一碗汤嘛,明儿我再命人给你送来,你让你身边的大丫头去门口等着,断不会让你婆婆截了去。”
“娘,这不是一碗汤的事情,这事儿你看着小,可要是这次咱们当了锯嘴葫芦,下次那就不止是鸡汤了!那是你送来的,她也有胆子贪了,以后这个家还有女儿的活路吗?”
马秀兰看了一眼睡在襁褓中的女儿,眉眼柔软:“即便为了我的孩子,我也要争上一争,我自己倒也罢了,以后若是再有给孩子的吃食用品,她也拿走怎么办?”
“不会吧,你婆婆当不至于这般离谱……”
“哼,娘亲还是莫要把人想的太好,你不也是没想到她连鸡汤都偷吗?可现在这事儿就明明白白摆在眼前,再等她做出更过分的事情咱们再反抗,那就都晚了!”马秀兰拧紧秀气的眉尖。
这话马夫人无言以对,反驳不了。
母女俩稍稍合计了一番,马夫人刻意晚了两步回府,刚好与下衙回来的文大人在门口碰了个正着。
双方亲家寒暄几句,马夫人就领着人回府了。
文大人却黑着脸,步伐匆匆直奔正屋。
屋内,文太太正喜滋滋地把玩着一对刚刚得到的琉璃玉坠。
见丈夫回来了,她忙不迭打开一只古铜色的梳妆匣子将玉坠子放进去,回头笑盈盈道:“老爷今日倒是爽快,怎么这般早就回来了?”
“我来问你,亲家母送来的鸡汤可是被你喝了?”
文大人脱口而出,吓得文太太手一抖,差点摔了那古色古香的梳妆匣子,她慌乱地把东西放好,转身急匆匆地说:“老爷这是什么话?什么鸡汤啊……我不曾见过。”
“你还装傻呢?刚才人家亲家母已经与我说了,跟我道歉赔不是,说是自己没考虑周到,下回送鸡汤一定送双份的,绝不会落下你!”
文大人越说越生气,只觉得自己半辈子的老脸都快保不住了。
“你怎这般小家子气?儿媳妇才刚刚生完孩子,这鸡汤是她补身子的,你拿来喝什么?喝便喝了,为何不跟儿媳妇说一声?你这不是平白无故给人送笑柄吗?人家会怎么说咱们家?连口鸡汤都吃不起,我文家的当家主母还要偷亲家母送来的鸡汤,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
被丈夫劈头盖脸骂了一通,文太太面子上挂不住。
她恨恨道:“不就是一碗鸡汤?又不是什么好东西,这老二家的倒是越来越长本事了,连婆母的状也敢告?如此不敬不孝,是哪家的道理?我倒要去问问,婆婆要喝她的鸡汤,她敢不给?”
“你、你……”
文大人一时间气得说不出话来。
文太太倒是动作麻溜,夺门而出,领着婆子丫鬟直奔马秀兰的院子里。
本来就不喜欢二儿媳妇,这会儿更是新仇旧恨一股脑涌上心头,文太太一鼓作气将马秀兰的院子砸了个稀巴烂。
这会儿再也没有所谓的书香门第的高雅矜持,有的只是自己尊严被冒犯了的凶悍和猖狂。
马秀兰吓坏了。
对方是自己的婆母,她又不能和她对着干,只能抱着孩子躲在里屋抽泣。
还好她身边的婆子妈妈俱是厉害,硬生生拦着文太太不让她闯进去,就这样闹了大半个时辰,连文大人都拉不住。
直到文二回来,文太太瞬间化身为凄苦悲情的可怜老母亲,捶着儿子的胸口哭诉不断。
“你这媳妇,仗着自己在家受宠,父母哥哥娇惯着,便不把我这个婆母放在眼里。如今一碗汤,她便敢这样闹开,以后这个家我还有什么活路?还不如……死了干净!”
文二劝不住母亲,只好进屋去劝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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