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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见他浑身发抖,却丝毫不觉,似乎也有些动容,叹息道,‘若此物能使人死而复生,那岂不是世间少有的宝物?又怎么会在你手里安然至今?’
温祥卿终究是答不出话来。
林清低声喝道,‘我不是神仙,手里没有活路,还不松开?’
温祥卿竟然低声恳求他,‘一定有法子的,你是不是还在记恨他,所以才不肯救他?’
林清怒了起来,说,‘我还不至于这样罢?’
刘凤听到这里,却笑了起来,说,‘知道仙师是一番好意,只是我却未必领情。难道你是铁口神断,说我要死,我便活不得么?’
温祥卿见他插话,竟然发起怒来,骂道,‘你怎么这样多话!’
刘凤深深看他一眼,似笑非笑的说道,‘说这话的,难道不该是我么?毕竟他断的是我的命,又不是你的。’
温祥卿被他堵得说不话来,不自觉的捏紧了拳头。
林清摔开手,对他说道,‘先前哄了阿芝去总兵府里的,便是刘凤,为的便是要那位总兵大人知道你的事。他的确是算计太过,你要怨他怪他,也是人之常情。他弄成这样,也算是自作孽,不可活罢!’
刘凤微微冷笑,说,‘你说的都是我不记得的事。我想要辩白一番,都无从说起。’
林清反倒好笑了起来,说,‘我是不会诬你的,’他朝刘凤略微的点了点头,又说道,‘你在人世这一遭,也算是尝尽了百味,只有如今忘记了前尘,才算是有了快活的滋味,何不好好的珍惜?’
又对温祥卿说道,‘他这一世,终究是与你脱不了干系了。你还是好自为之罢。’
林清说罢,便按着剑转身走了。
刘凤眼看着林清走远,突然微微的笑了,开口说道,‘这道士话也不说清楚,我究竟还几日可活,怎么不告诉我知道?’
温祥卿见刘凤这样若无其事的样子,心里竟然怨恨起来,探身出去,怒气冲冲的喊着车夫,十分暴躁的骂道,‘怎么还不赶路!’
刘凤见他这样突然发作起来,似乎也有些惊讶。
温祥卿吩咐了车夫赶路,便重重的摔下帘子,仍旧坐回车中,从行囊里摸出那管碧玉萧来,问刘凤,说,‘你会吹箫么?’
刘凤大约是想不到他会提起这个,忍不住笑了出来,说,‘我可是什么都不记得了。’
温祥卿沉下脸来,捉住刘凤的手,教他握住箫管,又把箫管递在他唇边,竟要教他吹箫。
刘凤微微好笑,说,‘这样临时抱佛脚,能管什么用?’
温祥卿焦躁起来,说,‘你从前必定是会吹的,不过是如今忘记罢了。’
刘凤握住箫管,并不吹奏,反倒瞥了他一眼,说,‘你就不问我,究竟记得你什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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