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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样?”何燕常便问他,倒好像献宝的小孩儿似的,有些迫不及待。
“??”沈梦想说甚麽,却觉得喉咙堵得慌,他咳嗽两声,才又说道:“没想到你倒会做这种活,我以为凭你的出身??”说到这里,却又怔住了,想,何燕常是从未同他提起过身世如何,他以为何燕常如何如何,也全是他的猜度罢了。
何燕常大笑起来,说:“你以为我甚麽出身,难道是邪教教主之子?”
沈梦便顺着他的话反问道:“难道不是?不然你如何能坐上一教之主的位子?”
他这样旁敲侧击,不过是想要问得何燕常的身世罢了。何燕常却并不提防他,笑着说道:“我?我出身极低的,难道之前跟你说的,你都当做了耳旁风?”
沈梦心里一惊,便哼了一声,连忙说道:“我哪里知道你这个邪教之人口里的话是真是假!”
何燕常把刀缓缓解下,仍旧挂在墙上,然後才说:“我哄你做甚麽?我刚入江湖的时节,还在妓馆里替人倒过净桶的。”
沈梦彷佛被人狠狠的掴了一掌,只是震惊无比的看着何燕常,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可??,”他只是不信。
何燕常不过是在哄他罢了,觉得他初入江湖,逗弄起来好玩才说的。
“怎麽,不信?”何燕常彷佛觉着他这样子极有趣,沈梦冷冷的瞪他一眼,说:“我才不信。”
何燕常略想了想,伸手解开衣衫,露出左肩给他看,摸索了一下,摸到那道难看的白痕时,指着问他:“你道这是甚麽?”
那道白痕犹如蜘蛛一般,仔细看看,虽然丑陋,却并不是十分的显眼。
沈梦怔怔的看着他,喃喃的重覆着他的话,“是甚麽?”
何燕常赤裸的身体,他也看过无数回,便是不情愿,却也记得极真,一丝不错的。
可此时看来,却犹如初次瞧见的一般,心中躁动不已,竟然不敢直视。
何燕常啧啧有声,彷佛是笑他不曾见过世面,便说,“猜不出罢,这是花魁娘子拿金砖砸的,小鬼。”
沈梦的脸都黑了,突然冷笑起来,说道:“难道不是拿净桶砸的?”
何燕常哈哈大笑,说,“我要偷,自然是偷金砖,偷净桶做甚麽?你当真以为花魁娘子便用金净桶麽?”
“你偷金砖做甚麽?”沈梦问出口来,却又觉得自己问得极傻,便又说:“是做贼不成,反倒被人捉住了麽?”
何燕常倒不在意,彷佛那种事情他竟丝毫也不觉着羞耻,又说道,“是啊,那时本领不精,被人捉住,也是无可奈何。她说了,你既然惦记我这金砖,我便教你惦记一辈子。她院里的人也不是吃素的,将我摁住了,抡起金砖,一下便将我的肩膀拍碎了。”何燕常似乎想起甚麽,反倒眯眼笑了,说:“说起这个,我倒当真记了她一辈子,年年阴雨时节,都有些吃不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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