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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风和日丽,正是逛花楼的好日子。两名衣着朴素却身怀绝技的少年郎得瑟着揣着银子进了那闻名全国的倚笑楼。
临入前,高个儿青年还抹匀了矮个少年嘴唇上的碳,低声嘱咐道:“放松些,不要搞的好像没有见过世面一样,眼睛不要到处看,眼珠子又大又那么明显!”
他一低头说话,口风吹得那少年耳朵顷刻一红,一把挥开:“哎呀我知道!”
他俩一入门,那门口的龟奴便眉开眼笑地迎了过去,“赵公子好久没有来拉,还带来个小客人呢。”
刘溪鸰瞧他一眼:“什么好久,他不前两天才来了的吗?”
“哦哦,”龟奴咕哝道,“赵公子好几天没有来拉,还带了个小客人呢。”
赵珏险些破功:“咳咳,那个,缦娘呢?”
“缦矜,啊嗨,老板娘这会子不是午休嘛!”赵珏瞪了他一眼,他又麻利的堆起笑:“赵公子稍等,我去寻缦娘子,您带着这小公子随处逛逛吧!”说完一溜烟便没了人影。
“哇他跟你果然很熟啊,走走走。”刘溪鸰一把薅住他拽着他就满院子满屋子挨个看了去。
这楼里是做皮肉生意的,这大上午的一般是送了过夜的客,中午便是要休息的,当然送上门的生意也不是不做的,不过眼下人少罢了。
因而此时此刻这楼里有些屋子大门大开,暗香静绕,是没人的;有些呢,倒是影影绰绰莺莺燕燕,热闹的很。
整个楼里没了晚间的喧嚣,那调笑撒弄之声,吟吟求饶之声,听得倒是分明的很。
赵珏没走两步,便开始脸发烧。他这种“熟客”,原本也是不来这前头的。实在是有伤风化伤风败俗不堪入耳!可已是到了这步了,还能有什么办法,他一个大男人还能怕这个?
正思忖着,回头却看那假小子已扒在了窗缝边。
“你干什么呢?没事到处看什么呢!”他一把薅住她的后领子。
刘溪鸰压低了嗓子:“我这不是帮你找人呢吗……”
赵珏道:“找什么人啊!我都没说是谁你找什么?”
“哦,那,那怎么找啊?”
赵珏按住她:“你先等会,我们先找个僻静的地方?”
“啊,这里还有僻静的地方呐?”
二人正在那处鬼鬼祟祟,妩媚的声音自楼梯间袅袅传来,“哟,赵公子来啦!”只见那日堵在门口的黄缦矜扶着自己的发髻款款拾阶而上,一副刚睡醒的模样,见了刘溪鸰,又吟吟一笑:“哟,这还有个小客人呢!瞧着眼熟!”
赵珏咳嗽一声,瞧着她笑:“缦娘啊,刚起呢?”
“是啊,往常这时候缦娘都在午休小憩呢,这不是有贵客来了嘛,奴家才懒懒起了身呀!”那缦矜打了个呵欠,贵客二字咬的分外重。
“这,许久不见,我倒是有些想念……莲缇?”
缦娘眼珠子一转:“哟,那可不说赵公子和咱们莲缇是郎情妾意呢!我们莲缇都想你想的瘦了好几斤呢!什么张员外呀李公子啊是见也不见,是理也不理,累的我呀,险些应付不来呢!”缦娘玉臂一伸,勾住他的脖子,整个人软软地靠在他身上,染着绯红指甲的手熟稔地在他胸前游来游去,又弹琵琶似的拨拉他的衣襟,将将要伸进去,被赵珏一把摁住。
刘溪鸰在一旁看得嘴都合不上。
赵珏立刻红了耳朵,眉弯处一跳一跳:“……是吗?!”
缦矜讶然一捂小嘴,扑闪着眼睛瞧着他:“呀,不是吗?”
赵公子似乎咬了咬牙:“是……是吧?她如何了?”
“哎呀,她方才一听是您来了,激动的马上从床上蹦了起来呢!头也不晕了,眼也不花了,牙也不痛了呢!”这个蹦字用的颇有灵性,刘溪鸰险些笑出了声。
一抬头,只见赵大公子那尖尖的腮帮子鼓了又鼓。赵珏瞥了她一眼,皮笑肉不笑:“那可真是,心疼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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