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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明宝看不透他(看得透才有鬼),小心翼翼地问:“哄好了吗?”
这一句后,向斐然蓦地吻住了她。
商明宝套着高透黑丝的腿随着他抚过的手掌而生热。
楼梯间将一切声响都放大,不知道亲了多久,听到自己鼻尖溢出的低哼,商明宝面红耳赤,将脸死死埋进她身
前的颈窝,说什么也不肯再亲了。
“这么吃醋吗?”
“嗯。”
“以前怎么没见你吃醋……”商明宝嘀咕。
“吃。”向斐然的声音沉响在她头顶,“你带伍柏延上你的宴会、你周围人只知道他不知道我、你在斯里兰卡被他救而不是被我救——”
商明宝呆滞住,心想原来你记性这么好……要命要脸,不顾一切去捂他的嘴:“我错了错了……”
她一叠声软软地说,鼻音哼出来很娇憨。
向斐然细密而轻地亲她的掌心,带着醉酒后的迷离。过去的醋不重要,现在让他不好受的另有其事——生理上的。
皮肤的每寸温度,都说明了他的难耐。
安静中,听到向斐然喉结咽动的细微声,叹出的呼吸也是沉的。
“想带你回家。”他如实说,嗓音莫名的有些紧,低头亲了亲商明宝的发顶。
话里的意思跟他身体的反应一样昭然若揭,商明宝只觉得腕心都是一空,讲话乖下来:“……那就回家。”
向斐然反而笑了笑,放下她被他弄乱的风衣:“不急,还没逛完。”
他看得出她的兴致勃勃和雀跃,过去半年对他来说不容易,对她又岂是好过的?每日三点一线,只穿梭在家里、医院和公司,偶尔陪他回植物园开组会、指点一下实验,在绿茵花卉间走一走就是了不得的散心了。
这是很漫长、很漫长的一天,有日落和夜色,电影和鸡尾酒,上弦月缀在高楼旁,像古代妇女的碧玉簪子。
交握的手始终没松开过。
商明宝心里酝酿着问题,啃着冰淇淋时,装作若无其事地问出口了:“斐然哥哥,你不会真的想到雪山上再跟我求一次婚吧?”
向斐然还能怎么答?只好轻描淡写:“……别听一谢和随宁乱说。”
商明宝歪脑袋靠在他肩膀上:“嗯,虽然很浪漫,但每次出野外我都灰头土脸的,不够漂亮。这个idea这么好,留给随宁吧。”
向斐然实事求是:“谁敢拉她到海拔五千米以上求婚,她就会把谁踹下山。”
很显然,上乞力马扎罗山顶求婚的方案被彻底淘汰。
很难说清楚向斐然是怎么想到去纽约西五十六街的公寓求婚的。
纽约,他曾经选择的终老之地。在某一个悬日坠下的黄昏,他会慢慢地、微笑地收拾着最后一次出野外的行李,走出房门,将钥匙留在门口的棕榈地毯下。人们再度打开这扇门时,会看到他有关她的一切。
——那就是不婚主义的向斐然,有关自己人生尽头的一切安排。
但他的人生已如此不同,日月换新天,西五十六街的公寓不再是他的句号,是她亲赐存放他唯一的宝贝的地方。
联系到现如今的公寓主几经周折。
那是栋合作公寓,向斐然首先找到了最初的房东,得知房子已转手后,转而联系上了公寓的股东业主委员会——受公寓属性规定,
他们对每一间公寓的买卖都有所记录。
接电话的是业主委员会中的一员(),一名颇有建树的金融律师?(),在他听来,电话对面的那道英语地道而干脆,神奇地剔除了美式发音天然带给人的口若悬河之感,让人不自觉便心生信赖。当对方说到自己曾在哥伦比亚大学念博士时,同校毕业的律师微笑地点点头,欢迎他前来故地重游。
向斐然夹烟的那只手端起了透明水杯,抿了一口,沉静地问:“那么,可否请你将对方的联系方式告知给我?”
在经过了必要的身份认证和人情牌后,房东的联系方式被发送到了他手机上。
固话拨过去久未有人接听,向斐然遵循国外的社交习惯,写了一封措辞严谨、礼节挑不出错的邮件,发往那个以粤语拼音为域名的gail邮箱。
苏家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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