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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星不同,星期日在听到了雾青打算“投敌”的发言之后露出了发自内心的微笑。“您果然能够理解我的想法,我走上这条命途的缘由。”他轻声说着,那声音听起来几l乎和叹息一样:“毕竟,您和我做出了一样的选择——而且从现在来看,您甚至比我更早开始。”星完全不明白星期日在说的是什么——如果按照雾青挚友的这个角度算起来,她确实被蒙在鼓里的太厉害了点。不仅不是被亲口告诉拥有令使级别的全能;更不知道现在的他们就已经被嵌套在一层一层就好似那老母猪戴胸罩一样的虚幻之中。于是,星:“什么?她和你有什么相像?”“我尚且未做的事情,她却已经做了,开拓者小姐,难道你的这位朋友没有告诉你,她成为令使的真相吗?”星期日的声音中带着少许的惊讶,只是这惊讶中有几l分是真实的就很难说了:“雾青小姐,坦诚是与人交流中的重中之重,就算是我,在找到机会之后也会与诸位开诚布公地交谈。”雾青心里翻了个白眼:“到这个时候还要拉踩我?星期日先生,我现在可是已经选择了站在您这一边。”星期日:“那就当我不够光明磊落好了,雾青小姐,很抱歉,你的实力太过强大,倘若你不是真心实意地认可我的观点,我很有可能再遭遇你的反水,所以我需要一点小小的确认——实在是抱歉,谁让你行走在欢愉的命途上,还是一位被酒馆主动邀请并寄出面具的假面愚者呢。”众所周知虽然雾青在整个银河中的风评非常不错,但是假面愚者的道德水平实在是差得够可以。雾青:“所以,你是想要在我的朋友们面前‘揭露’我是个什么样的人,让他们排斥我,是吗?”星期日:“不如说,是我希望你能够大方地将你的计划展现给你的朋友们看,然后,和我一起说服他们。”他耳下的翅膀稍稍张开,脑后的光环在秀场这全方位的打光下显得愈发明亮了,这也让他身上的神性进一步加重。“从你口中说出来的劝告,或许会比从我口中说出的劝说更容易让她们认同,雾青小姐——我非常理解你,你为了保护每一个人的安全,从而选择了将所有人的意识投影到一个游戏沙盘之中,通过将他们的选择和匹诺康尼的梦境连接在一起。而你也确实做到了,那位公司使节砂金先生,现在想必已经安全了,对吧?”雾青垂下眼睫,在姬子、星、三月七那露出震惊的注视下,点了点头:“的确如此,但是不管我是否选择这样做,他的目的都会达成——更何况□□先生引导梦主说出的那些话,也确实通过筹码上的定位器和录音传了出去。”三月七大为震撼地问星雾青是什么时候和公司站在同一条线上的,仙舟联盟最近是不是想要对丰饶民开启节♂完整章节』(),为的就是坦明我的心迹,从而谋求各位理解、支持我的路。”“是啊,这对我来说,的确算是一种自我价值的实现,毕竟,我和妹妹从小的梦想就是创造一个让所有人都幸福地生活在其中的乐园——或者,说得更详尽一点,我的梦想是让所有人的梦想都能够实现。”“我曾经衡量过,这些私心是否会影响那美好的乐园,所幸,它没有,因此我就将它保留了下来……一如,虽然我爱着世界上的所有人,但我无法做到如爱知更鸟那样爱着他们。”姬子:“那么,请问,你要如何确保,你所感觉到的这自我价值的实现,不是来自于你身处的环境、你身边的人对你的影响呢?星期日先生——这违背了你提出的那些目标。让我跳过其中的论证环节吧,我只想问一句,那么,你的这份自我价值,是否也源于他人对你的塑造?从刚才你展示给我们看的,你担任铎音期间的经历来看,答案应该是肯定的。”姬子:“从这种角度上来看,你也是你故事中的,一只受困于天空之愿的小鸟,那么,就连自己都没能拯救的你,又要怎样来拯救所有人?”有一说一,星期日的观点,或许是因为它基本都建立在他于匹诺康尼遇见的那些人身上,所以它本质上是一个……非常局限的观念,星期日或许能够说服自己,在某种语境下这一套也确实逻辑自洽——但是,将他自己也纳入这个体系中来呢?姬子说:“正因为我觉得你说的话中,有一部分是有道理的,所以我才要拒绝你——因为按照你的这份逻辑,在我眼中,你也是个需要被保护起来,被教会幸福的弱者。”弱者应当被谁来定义?星期日选择了自我定义。于是此时,姬子也选择了用自己的方式来进行定义——而当这套理论中出现了两个人,它就变得有些岌岌可危起来。“啊,当然,还有一个您方才自己提出的问题:殉难者只有您一个的时候还好办,但是另一个人有和您一样的想法时,您打算怎么做呢?就像是雾青——在你看来,让她进入你的美丽新世界,是一种痛苦,还是一种让她学会如何幸福地生活着的机会?”姬子是真的很容易杀疯,就像是在某个模模糊糊的梦中,明亮的红色、明亮的火光,冲开了一重重在旁人看来完全无法克服的艰难,在将希望、未来的种子传递过去的一战中用天赋平平的凡人之躯打出了vp的成绩。“不过,对你来说,你的想法应该很难动摇吧,毕竟这是那么多年积累下来的感悟、见闻、思考。并且,我必须承认,这其中有很多合理的地方,而你的道德也确实足够高尚——所以,星期日先生,你是打算继续在和我们的辩论中完善自己的理论,还是想要让我们用行动和意志向你证明,至少你现在的想法其实还有很多脆弱、可以被打破的点呢?”这是来自列车领航员的自信,也是一个绝对高尚的女士对于一个在她看来被剪去了一边翅膀的羽毛的、本可以()展翅飞翔看到更多能够让他对这个世界产生更多乐观的人的伸手。“……虽然可能性不大,但是,星期日先生,如你所说的那样,星穹列车并不站在你的对立面,所以,我也在此对你发出邀请,倘若你打算去看看更多的世界,看到在你认知之外的人们是怎样生活的话,你随时可以乘坐列车与我们一同出发,至少列车组很欢迎你。”姬子顿了顿,然后笑了一下继续道:“嗯,我想,至少列车长会非常欢迎你的到来,毕竟你看起来是个爱干净的洁癖,而帕姆非常欢迎洁癖和祂一起清理车厢……唉,在这件事上,丹恒和瓦·尔特还行,我就有些犯懒了,小三月和星……算了就不说了。”一旁的三月七和星:“……?”不是,怎么刚才还在进行道路要如何走的辩论,还在对星期日输出着人文关怀的姬子姐姐一下子就调转矛头来朝着她们俩一人扎了一枪?星期日垂眸,他长长的睫毛下垂,掩住了金色眼睛中并不能看得多么清楚的一点点,或许带着点儿蓝色的瞳孔。“……是的,姬子小姐。我并非不通情理之人,所以,我的确被您的论证说得有一点动摇了。”他的确……未曾考虑到过自己,一直以来都是如此——一个非常简单的漏洞,一个本不应该由他这样的人犯下的错误。而这个错误出现在当前这个时刻,或许也能够算是一种……一种对于姬子的话的佐证。星期日从来都是聪明善思的人,他能够从中咀嚼到姬子未说出口的意味。于是,他很轻很轻地叹了口气。“但很可惜,这是在我的眼界范围之内,我能够给出的、自认为最好的答案——我或许当真生出了一些傲慢,在我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时候……抱歉。所以我想,请各位证明给我看吧。”“至少,在没有出现更好的一条路的时候,我会坚定地在我的道路上走下去。”“倘若诸位认为,你们能够寻找到一条拯救更多人的路,那就亲手为我断绝前路吧。我在匹诺康尼大剧院等待着各位的到来。”他说着,身形便要从空气中淡却,梦境中的出现和消失都可以很不讲道理。星期日在转身时,又突然想起了什么:“另外,我其实有些好奇,雾青小姐——你我在大方向上态度一致,但是姬子小姐的这些话似乎并未对你产生影响。这是因为你的观念中存在着与我不同的部分吗?”——的确,姬子的话语对他的影响当然存在,毕竟,其实钟表匠等人的选择、星穹列车的选择……这些对他来说都算是影响。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算是和星期日已经习惯了的会在匹诺康尼见到的人截然相反的类型了。……只是有些可惜,他们都是各种意义上的强者而非弱者。从刚才说了自己要投敌之后没多久就直接进入沉默转台,开始任由姬子负责输出的雾青在终于被cue到和自己相关的环节之后终于开口。还带着一点点工作状态中的——请稍等,一会儿就好——这样的话语类似的味道。“来了来了,别着急……啊,好啦!”雾青抬起眼睛来,她那双金色的眼睛里面藏得最深的一点儿色彩叫做不怀好意,而她随即摇头的动作则可以非常生动形象地表现出假面愚者的“吊儿郎当”。众所周知,仙舟人平常最大的娱乐爱好,一个是听说书,另一个就是听相声,所以此时她也开始了指点江山激扬文字。“我之前都说了啊,都说了是如果,如果我在学校学习、如果我在丹鼎司工作,那我会非常支持你的——但是,我现在早就独立门户自己干了,星期日先生。”雾青表示现在的她已经是个游戏制作人了,那些久远的、因为工作和学习而痛苦的日子已经被她远远地抛在了后面。明明星期日的信息收集能力也不差,怎么就在这方面没能反应过来呢?“而且你这个人看着固执吧,其实真的很容易受到他人的影响。”雾青撇了撇嘴。“你都已经知道我是假面愚者了,也让星她们知道了我那其实确实做得很不道德的事情,这一点我承认,但毕竟我是假面愚者嘛,我没有那么多的道德,所以我承认我做这一切都只是为了利益,之后随便大家怎么谴责我,面具一戴谁都不理,朋友。如果想要找我的麻烦、制裁我的话也无所谓,只要打得过我就可以随时对我进行‘执法’,这是没问题的。”星期日在当铎音的时候其实见多了流氓,但是这么大大方方耍流氓的情况出现在这个时刻,他确实前所未见。“我说我投敌,再加上我之前为了保证合家欢包饺子结局的必然出现而小小的进行的一次作弊——这就能够让你从心底里包容我、接纳我。”雾青再次摇头叹息:“我想,你或许真的太过善良太过悲悯了。”“在你和姬子就那个问题各抒己见的时候,你所用来维持这一切的秩序的力量,以及那个被欻bg早出来的联觉梦境,对我的防御就没那么强了。”“你觉得我和你是同路人,你虽然警惕我,但你心里这么认为,于是,你的后台——不好意思,做游戏做习惯了,就这样对我开放、允许我进去,添加上一点东西。”“还有一些等过会儿再说,现在的话……就先让这场太一之梦结束吧,在几l十场轮回内它还不算什么大事,也不会给你,还有哪些沉睡在梦中的人产生太多的身心上双重的负担,但是能早结束的话还是尽量早一点结束比较好。”雾青很场面人地打了个响指,动作逐渐变得干脆利落,让星想到另一个……在她看来大概有一点点表演性人格的家伙。然后,她眼前就出现了一个弹窗。风格、颜色、形状、字体……总之就是全都非常标准、非常熟悉,她曾经在全息头盔内看过无数次的那种弹窗。上面写着:防沉迷系统即将开启,年龄不满200岁的参与者每日只能在晚上八点到晚上九点之间享受游戏(),休息日除外?()_[()]?『来[]_看最新章节_完整章节』(),如果您对这条规定很有意见,那么请您暂时登出游戏,打开xxxx链接,并反馈您的建议,谢谢。最下面还有两个选项。一、登出;二、不登出。星:“……”防沉迷系统……防沉迷系统!这种对于她这个根本不知道自己年龄几l何,但是要是按照睁开眼睛的记忆来算那么也就只有一岁的星核精来说实在是太不友好了的系统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啊?等等……太一之梦?雾青刚刚说的这个词汇中,太一不是秩序星神的名字吗?
星期日从某种意义上可以算是“秩序残党”,或者说,至少他觉得能够用来解决他心中这个令人哀伤的问题的答案就只有秩序这一个命途,诚然,哪怕他对于星神本身并不感冒,顶多是打算将太一当成个工具来看待——哦对,太一本身最好还是死的。有他就行。他想要实现目标就需要从同谐尚且没能彻底消化的命途中复活秩序,但是秩序这会儿不是还没复活吗?谐乐大典的时间尚未到来,而那位希佩的令使,齐响诗班多米尼克斯也还没有随着调弦吟唱的召唤降临在匹诺康尼。哪里来的太一?还有……梦?太一的梦是——星想到了一个有一点点可怕的可能,她朝着雾青那边看了一眼。雾青回给了她一个确定的眼神,星于是一下子站得都比先前直了不少,一口认真的气冲到了胸口,她的表情都变得严肃认真起来,是哪怕刚刚和星期日大谈特谈的时候都没有的严肃认真(毕竟当某位脑袋上长灰翅膀的匹诺康尼最英俊的男人谈起他的梦想的时候,他说到的是七休日,而有谁会在听到这么美妙的一个词汇后不笑出来呢?)。她抬手在两个选项之间选择了确定登出。下一秒,就像是平时在从全息游戏中登出,准备终于在凌晨开始她那作息和整个列车都很不一样,堪称极致颠倒的精致睡眠时一样。星的眼前出现了短暂的黑屏,甚至她还隐隐约约听到了一些可能是她的大脑已经养成了习惯而听到的声音——维里塔斯·拉帝奥教授研发的最新款全息头盔中那ai好听的声音——提醒她“游戏虽好,可不要贪杯哦”。随即,她重新睁开眼睛,并看到自己坐在白日梦酒店房间中的沙发上,一如她在列车刚刚跃迁至阿斯德纳星系,尚且没有停靠在匹诺康尼这一站台的时候,她在列车车厢中的那个“梦”中,最刚刚开始的时候那样。而在她面前,黑天鹅,这位优雅美丽的忆者漂浮在半空中,看到她睁开眼睛时,对她露出了个微笑:“亲爱的小瞌睡虫,你可算是醒来啦。”她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将面前的占卜牌具收了起来。“这是……”星睁开眼睛,虽然在刚才的那短暂时间中,她已()然有所猜测,但是当这样的情形当真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时候,她仍然还是很有些震惊的。她醒来了,从一场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梦境之中。“这是什么情况?”既然黑天鹅就在面前,那么星也就不打算继续自己动脑了,她直接问,“雾青怎么来海选会场了?还有,她是怎么把我从梦境里面弹出来的?这个名为太一之梦的梦境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黑天鹅“噗嗤”一声轻轻笑了出来,她点点头:“嗯、嗯,我能感觉到你的急切,好多的问题呢,亲爱的,让我一个一个来慢慢回答你吧,反正梦境里面有雾青小姐,而梦境之外有黄泉小姐,这场太一之梦倒不是我们需要过分担心的事情。”在黑天鹅那熟练的调动记忆的力量下,星想起来了自己先前在太一之梦中经历过的循环。星期日是真的成功了的。从众赞的调弦师,齐响诗班多米尼克斯的身躯中夺取的令使的力量使得他当真创造了那样一个让众生的精神可以在其中获得自己想要结果的梦境。星甚至想起了先前几l次,因为她的意识不自觉地在梦境中挣扎,从而制造出的梦境轮回。这里面甚至还有用结盟玉兆召唤而来的罗浮云骑军。现在从那场太一之梦中脱离出来后,星回忆先前发生的事情,不由得发出吐槽的声音:“星期日这不行啊,他编的剧情也太离谱了,他是在梦中影响了我的脑子吗?否则我怎么可能意识不到问题——仙舟愿意在公司和家族之间斡旋,让双方达成和平一致共同发展的态度倒是没有ooc,但是公司愿意出钱还不从匹诺康尼谋求更大的利益,这简直就离谱好吧?!公司什么时候变成施舍众人的大善人了?”“还有天才俱乐部和博识学会……妈呀,这也太离谱了,还关停模拟宇宙,黑塔要是知道了她不得开始骂人啊?”虽然黑塔骂人的话非常的贫瘠,翻来覆去就只有那么几l句,完全没有杀伤力不说,甚至还有一点点可爱。“天,这也太ooc了。星期日是太喜欢合家欢包饺子剧情了吗?为了让所有人都满意所以直接写了爽到不讲道理的爽文结局?”星开始怀疑星期日是不是游戏玩少了。这种剧情虽然一开始还挺好的,但是时间长久之后就很容易让玩家觉得无聊啊。毕竟,想做什么都能够顺利的达成,很快就会陷入爽感上的麻木,触发快乐的阈值逐渐提高,而为了达成快乐就只能灌输更多的刺激……这样的负面循环会直接摧毁人对于快乐的感知,并以飞快的速度让灵魂沾染上虚无的颜色。“……如果只是一周七天休息的话,那其实星期日还是能够让很多人支持他的,但是在细节落实上,他做的确实不够好。”星啧了两声,评价道。“但是不可否认,他的确是个情趣高尚且博爱的好人——那么雾青呢?”黑天鹅将他们这一行人在太一之梦发生之前就通过跃迁,来到了嵌套在太一之梦之外的这一层梦境层面上的阿斯德纳星系之外。也就因此,他们都没有直接触碰到那个将尚且没有将更多的人拉进来,也因此没有扩张得超过整个匹诺康尼星球的太一之梦。“太一之梦中的时间流苏有点快,我们明明只花了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商量对策,没想到你们在里面竟然已经经历过几l次轮回了。”不过这样想想也很正常,因为生老病死同样也是人生中痛苦循环的重要组成部分,所以星期日将梦境中的时间流速拉长,以让其中的人们得以获得一段美好、长久的梦境也是很正常的。“在确定了你们进入太一之梦之后,我们的首要目的就变成了要将你、还有星穹列车的各位从这场梦境中唤醒,原本这应该是我的工作,从你的记忆中寻找可以用来突破的关键节点;但是,雾青说她有更好的解法,也可以更有效率地一次性将太一之梦中的绝大多数人唤醒。”“星期日的强大在于他将那些不愿前进,只想要在美梦中混混沌沌地度过只有星期日的世界的灵魂裹挟起来,那些任何、服从和沉浸会反作用于他本身,让他变得更强,但是,倘若超过三分之一的人从梦中醒来,他的根基就会变得不够稳固,这场太一之梦,也就能够轻易地被打破了。”“在她进入太一之梦的时候,我并没有跟上,亲爱的,让我看看她都在太一之梦里面做了些什么。”黑天鹅伸出了好奇的手,星也没什么所谓,她凑过去,让黑天鹅得以伸手触碰她的眉心。她在看完之后闭了闭眼睛,过了好一会儿才感叹:“我不得不承认,姬子小姐,这位列车领航员小姐是一位值得尊敬的人。啊,当然……雾青小姐……她说自己已经想到了解决办法,这种解决办法真的是……”现实中,玩家针对防沉迷系统的指指点点一直都没有停过——没有人永远在骂防沉迷,但是永远都有未成年,以及来到了仙舟的短生种在怒斥防沉迷。就像是每年毕业生写论文的时候一样。这种情绪调动不得不说是有点东西的,尤其是,因为本身其实就只是游戏的防沉迷系统建议稿上线而已,对于游戏玩家来说也绝对没有什么不幸福的——反正还可以抗议,而在抗议的这个过程中他们并非完全不能获得精神上的满足。用“神乎其技”这个词来形容雾青的话,多多少少算是有些过誉了,但是偏偏除了这个词之外还针对没什么很适合用来形容她这一套打法的词语。真的很……神奇。哦,也很欢愉。是啊,这是多么正统的欢愉啊。“其实弹窗不止你看到的这一个。”雾青的身形伴随着一种游戏传送后随着分块地图一起加载的略带闪烁的特效出现在白日梦酒店的这件客房中,“我一共准备了很多弹窗,针对不同的人——那些年龄比较小,上瘾比较厉害的,我就用了防沉迷弹窗。”“针对一些在太一之梦中都还要戴着全息头盔玩《精灵世界》的玩家,我就选择了和平常登出页面一样的弹窗,但是将是否登出的左右顺序换了换。”玩家们应该只会觉得自己是不小心错误碰到了登出页面,而不会想到这是来自外部力量的一次插手,而对于一个已经习惯了这种登出模式的玩家来说,他们的手总是会比脑子更快。颠倒交换了左右顺序的弹窗,一下子直接按在了他们心中以为的“继续游戏”上,然而实则做出的选择却是登出。“希望他们发现自己从太一之梦中醒来之后不要爬起来跳着脚骂娘。”雾青轻轻笑了下。“虽然从太一之梦中醒来的人就不能再沉睡回去了,但是好在我一开始就没有进入太一之梦,另外,我还从黑天鹅小姐那里学了一手忆者的能力,所以靠着卡bug的方式把自己送进去了。”雾青伸手抱了下星:“好啦,现在既然列车组都已经从梦中醒来——哦,当然,这里其实是一个起到过度作用的狭间,一会儿你会需要真正直面星期日,如果你觉得情感没有铺排到位的话,就让黑天鹅小姐帮你回忆一下星期日的那三场剧目好了。”在星期日排练戏剧的时候一直都没有很认真看,而是在四处搜刮着宝箱和探索小游戏的星:“……不用了。”雾青点点头:“嗯,那就好,总之,一会儿我就不参战了,毕竟这里应该是开拓的意志、同谐的意志和秩序意志的对抗,我要是参与进去了多少有点……不太好。”虽然如今已经彻底变成了乐子人的模样,但是雾青不得不承认:欢愉这条命途人憎狗嫌不是没有原因的。星:“但是现在的星期日,他已经拥有了令使级别的力量,并且在靠着秩序命途的回响朝着星神的层次进发吧?”他以齐响诗班为基质,秩序和同谐的力量交织形成卵壳,新生的神安眠在卵中。星回忆起在匹诺康尼大剧院中,她能够听到的那些礼颂,在之前的轮回中这些声音已经多次出现在她耳边,庆祝着一位即将登临高位的新的星神——形而上的胎儿喃喃着童年的旧梦,命途于长夜胎动。星:“我打星期日?”星:“真的假的?”她只是个命途行者啊,她甚至连令使都不是。难道这会儿要她说“会赢的”,还要说什么……“在匹诺康尼大剧院里,你(星期日)才是挑战者”这样的话吗?星觉得这样不太好——至少,她个人觉得如果这么来算的话,她反而变得更危险了点。雾青也想到了那个很知名的梗。雾青:“……”她顿了顿,然后不太确定地说:“应该……吧?”星:“什么叫应该啊,你给我确定一点——不过也确实,不管打得过打不过,我总归是要去试试的,虽然七休日听起来很让人心动,但是我也知道这样的社会制度最终一定是没有出路的。”不同的命途不同的信念,最终是需要对碰的。黑天鹅:“很高兴你做好了这样的准备,亲爱的,不过你们并非孤军奋战,所以现在去看看接下来的那场恶战中,将会和你站在一起的队友吧——雾青小姐为我们争取到了时间,但是我们最好还是不要太浪费了这些珍贵的分秒。”星的确没有浪费时间,她很能想得明白事情都轻重缓急,所以跟着黑天鹅一路朝着酒店前台去的过程中,唯一做的一件和击败星期日没什么关系的“题外事”,也不过是在遇到一个哪怕是雾青的弹窗都对之没什么效果的、现在仍然沉浸在哪美妙的太一之梦之中的酒店客人之后,对对方尝试着使用了一下钟表把戏。她现在已经从米沙,也就是米哈伊尔那边得知,钟表把戏,其实就是一段开拓的意志,可以将人往前小小地推一把。但是现在,开拓被禁锢,钟表把戏能够看到的心绪表盘上头,是被傀儡丝线缠绕起四肢,双眼看着有种被秩序夺舍了点木偶感的形象。星的眉头稍稍皱起。雾青:“你看到什么了?”星:“一些不是很好的东西……用钟表把戏看到的,你想要看看吗?”“钟表把戏啊。”雾青点点头,上前一步,星看着她的动作,震惊道:“你也会钟表把戏?”雾青:“嗯,之前遇到了另外一段钟表匠的记忆——我猜测大概是他在制作给你的那枚梦泡之前,先尝试了一下将自己的某一段记忆复制出来的技术,算是试验品,那一段记忆也确实制作得不是很好,后来还沾染上了很多其他的忆质和情绪,变得有些污浊——不过我想,或许黑天鹅小姐终究能够还原他最初的样子。”她也看见了那个尚且沉浸在梦境中没能醒来的筑梦客的心绪表盘。然后,雾青沉默了。她缓慢地做了个深呼吸,然后将嘴唇用力地抿了起来。星看着她面部肌肉的动作,发出质疑的声音:“你的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东西?我感觉你在想一些不能播的话题。”雾青:“……咳,朋友,这话可不能乱说。”但是,确实。就是……怎么说呢。那眼睛,那姿势。她看到的虽然是钟表小子,但是,她心里却直接替换了另外一张脸。……在这个几l乎可以说是危急的时刻,她发现自己猛地一下咽喉有点发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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