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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邴宽当下连看尸体的心思都没有了:“那怎么着!”
那王参谋为了将功折罪,连忙道:“就说她哥哥走了!撇下她了,您看可好?”
“走了?”
“对!之前不是也是走了?本来没有这一出的,谁知道林日照又回来了?这回来了又走了,合辙就是您有这个命啊!”
郑邴宽思了一刻“许她的心不在我身上呢!”
顾少爷知道他有所指,于是道:“现在情况自然是不同的。那时候唯恐她哥哥又回来,现在……”
郑邴宽心中自然还不十分相信,顾清瀚到底是怎么个思想,若是同林日照肝胆相照呢,又怎么会算计起林月圆,若是真心为了自己办事呢,似乎也没有给他过什么好处。值得怀疑,但是自己的人一刻不歇的守着,就是长了翅膀也不可能飞出去。实在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心下又惦记着林月圆,于是草草的看了尸体同那处草房子的痕迹,就回去了。
待他同王参谋赵副官一走。顾少爷才觉得自己的身子已经软了半响。
穆鲲站在他身后,伸手揽住他:“好了,没事了。”
两个人站在那烧过的地方看了看。顾少爷扶着脑袋问:“尸体什么时候下葬?”
穆鲲笑:“真打算为他风光大葬?”
顾少爷点点头:“我不能失信于人。”
多余的话自在两个人的心里,穆鲲哼了一声:“这事了了我非剁了王询那个小王八羔子!”
顾少爷摇头:“那不妥,在说了,你现在不是那土匪了,杀人要偿命的!”
穆鲲低下头,放柔了声音:“你舍不得了?”
顾少爷眼一瞪:“我以为你现在是做善事的了!”
穆鲲在唇边扬起一个笑:“自然是做善事了!”
顾少爷哼道:“以前做了太多孽?想赎了?”
穆鲲摇摇头:“我这辈子也没做过什么好事,却得了你!所以以后我多做善事吧。”
顾少爷愣了半响:“胡……胡说什么呢!你之前做了多少错事!自然要补救的。”那耳朵却是红了些的。
穆鲲同他坐在石凳上:“哪个人是生下来就是土匪的?谁也不是天生就是作孽的。我家祖父是大清朝的将军,后来洋人打进来,祖父手刃一个洋人大官的首级,后来签约的时候洋人不干,非要诛我九族灭我家门。那朝廷为了自保,舍了我们一家子。祖父保那朝廷一辈子江山!落得个身首异处,我那时也只有三四岁,被家人从狗洞里送出来,被我祖父的一个随从带走抚养,又辗转送到山上学功夫,我自小知道身上背着雪恨,同别人是不同的。十四岁的时候师父不肯教了,他说我戾气太重,学的越多害的人越多,我苦苦哀求,门口跪了三天师父也不肯开门收留。我只好下山,幸而我有功夫,不受欺负,后来跟着我一起的人多了,什么事情都做得。,本想寻仇去,狗皇帝却下台了!报仇都没处寻!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只是肚子会饿,天寒会冷。又是一大群小乞儿跟着我,他们去讨饭得的就是一顿打,后来跟了我,我就领着去抢,那狗仗人势的东西们,我们乞讨,倒挨他打,若是抢,他便罢了。后来长大了些就找了个山头安定下来了,赶上那狗屎的老东西收编,我本不肯,他就想了两全齐美大家赚钱的主意。叫我们同他做一场戏。既分的钱财又美了名声。我本打算做了那一场就远走高飞,只是……后来就又遇见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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