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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到京城,历经几番磨难,总算是说动了京中的几位权贵夫人出资与她做生意。那时京城的富人们最常做的是放账取利,要她们拿钱出来经商极其不易。
柳二娘不仅做到了,还将首饰阁的生意做到了大江南北。此次回来彭城,便是祭拜自己的亡夫。
唐念锦只听她的经历便有些同情,但瞧见她人的精神气,又觉得自家不必有这样的心绪。柳二娘独立能干,自己一个人照样活得精彩,兴许是觉得和唐念锦有缘,拉着她聊了不少。
到了定好的时辰,唐念锦便让殷小尚去门外放鞭炮,鞭炮声响,热闹红火。外面炮仗声刚停,还未放够三响,就听见一个年轻的女声在外高声喊道:“这是个什么店?让你们的主子出来!”
叶令荨在沈盛面前温柔沉静,在别人面前可是另一幅样子。否则那守城门的张三狗也不会怕她如此,她家中世代走镖,都是直来直去的男儿,哪怕这代只有她一个独女,性子也没软到哪去。从小她便喜欢舞刀弄枪,还爱抱打不平。如今听了陆兴察和自家好友的几句话,不觉将唐念锦在心中打入了恶人行列。
昨日她义父就回了彭城来看她,叶令荨想着义父虽然化了妆容,令人看不出原本的面目,但到底是个身强体壮,虎背熊腰的壮汉。届时她去陆家铺子砸场子,定然是不能和以前一般不管不顾地乱砸东西,只是想让那唐家四娘子心生害怕,知难而退,威胁她主动离开彭城。
义父一身煞气,效果必然能好上百倍。若只有她一个小娘子上门,又不能真对陆家铺子做些什么,伤及无辜,威慑力自然是不够的。
便带了几个家丁,按陆兴察说的地方来了十字街,果然见店铺里隐约的女子身影。她便在门口扯下剩下的两挂鞭炮,让这开铺三响哑了两响。
殷小尚原本点了炮仗也进了店里捂着耳朵等声,谁想外面却出了意外,带着伙计到门口一看,这不是叶家那个暴脾气的大小姐吗?他心里疑惑,不知陆家什么时候得罪叶令荨了,让对方气势汹汹地带着一众人堵在铺门口,那领头的汉子一双鹰目,满身煞气,一看便不是什么容易对付的人。
他想着叶令荨从前认过一个义父,城里都传对方极有可能是外面做不干净营生的。可也不敢得罪叶家,彭城的运镖人家少,得罪了叶家,便不用想在彭城乃至周边做生意——没人护镖,货物走到半途就得便宜了外面的贼匪。
心里虽然不悦,但面上还是得赔笑:“叶姑娘,您这是做什么啊?这是陆家的铺子,您……”
“叫她出来!”叶令荨将鞭炮往地上一扔,冷笑道:“我今天就是要让大家看看,不是什么人都能在彭城开铺子的。”
砸场
叶令荨来势汹汹,闹得动静也大,旁边围观的人越来越多,都议论纷纷,不知陆家什么时候得罪了叶家这位小祖宗。
叶令荨觉得自家占着理,更不会有退却的意思,见铺里走出来一眉目娇俏,红裳白裙的小娘子,顿了顿才道:“你就是这铺子的主人?”
她这样子,是明知故问了。
唐念锦见她面熟,想起那日在布铺见过,与今日全然是两幅面貌。只觉得奇怪:“叶姑娘,陆家今日开铺,来者是客。你这又是做什么?”
叶令荨那日见她还未曾觉得有些什么,经外人几番挑拨,总觉得唐念锦有几分笑里藏刀的意思,冷哼一声:“你做的事我已经听说了,陆家如何待你我管不着,可沈盛单纯善良,也被你蒙骗。”
唐念锦听她言语,哪里不知道这姑娘喜欢沈盛,如今是把自家当做情敌,砸场子来了。见对方的的仗势,绝不会轻易罢休。忽然,她目光停在叶令荨身旁的鹰眼壮汉上,觉得这张脸和身形似乎有些面熟。
未等她看出什么,那壮汉已经上前一步。叶令荨见义父出手,知道此事必然能安然解决。只是手段怕是要激烈得多,虽然唐念锦对自家威胁不大,但她来彭城做了那么多坏事,受点教训也是应当的。
只见壮汉忽然爽朗一笑,上前轻轻拍了拍唐念锦的肩膀,“没想到荨儿口中的大恶人,竟然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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