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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浦果然渐渐有了意识,口中呻吟了几下。
徐氏面露喜色。
唐念锦又按照原来世界处理酒精中毒的方法替他做了一些措施,等到来了大夫,在细细调理救治。她知道不能空信唐至文的话,当场立了字据,待温王离开彭城后,就与她办过出户的文书。
唐至文与徐氏想的一样,唐念锦不过是个姑娘家,这次是因为挪用她的嫁妆惹恼了她,等她出去知道了日子不易,自然会回来。
唐浦经过调养,命是救了回来,人却瘫在了床上。唐渊回来瞧见自家大哥的样子,只是嫌弃地说要让他搬到先前唐念锦住过的破烂客房去。
“把他放在我房里,我还得照顾他?哪有时间看书!”
徐氏想着也是,大儿子出了事,只能差人看着,若放在渊儿房里,还打搅他的学习。客房修缮一下,还是能住人的。她也不在针对唐念锦,甚至少有出现在家里,三天两头地往外面跑。
她心里把唐念锦恨到了极点,又无处发泄,只能狠狠责打那几个丫鬟,说他们照顾不周,让主子出了事。
那丫头也不是好欺负的,出去悄悄说了几句,唐浦偷了自家妹妹生母的遗物出去买酒,反而把自己喝瘫了的事便顿时传的彭城人尽皆知。
唐至文脸上无光,只有从俸禄里拿出钱来,把东西赎回来还给了唐念锦。唐念锦也长了记性,陆家铺子后面有个内院和两间房,她便把东西都搬了出来,住到了铺子里去。
出窑
甲庄的账房自打陆家祭祖之事后,越发觉得跟着陈财没了指望。他与陆宴接触过几次,知道对方不是个容易糊弄的,如今三两下把陈财的势力拆的干干净净,陆家的生意甚至比去岁还好。
“这件事你可要做的小心些,如今陈叔在陆家只能指望你了。”宋四兴喝了口茶,听见外面几声犬吠,低声道:“我先回去了,记住,一定要成功。”
账房会心一笑:“你放心,回去告诉陈财,没有我办不成的事。”
宋四兴不舍地放下茶:“这味道真不错,还是你精明,换了主子也能过得如此滋润。”
他自从上次被陆宴解雇之后,一直憋着一口气,如今陈财让他潜入甲庄来带信,自然是愿意的。得了账房的准信,他又悄悄趁着夜色摸下了山。
而账房等宋四兴走了,才掌着一盏灯,去了窑洞。
侯杜守在门口,伸手一拦:“小陆爷在里面烧瓷,谁也不能进去打扰。”
账房道:“这我如何不知道?可小陆爷进去都好几日了吧?哪怕是为了几日后的百瓷展,也不该如此拼命呀!更何况,我这是有要事要和少爷商量。”
侯杜朝里面望了望,转头道:“今早上我才看少爷入窑,估计也快做完了,有什么事,你等少爷出来再说。”
账房还想说什么,忽然听见里面传来瓷器接连不断的脆响,二人连忙进去查看情况。
少年站在窑口前,火光映在他俊逸的侧脸,凤眼微挑,映着跳跃的微光,眼里情绪暗沉不明。修长好看的手指摩挲着一件件瓷器,又一一将有瑕疵的摔碎在次品槽中。
落地脆响,星光从蓬顶漏下来,映照着玉肌红光。
他的背后是清冷白月,身前是金光暖红。
一直砸到只剩下两件单色釉,一大一小。侯杜看着成品,不禁屏住了呼吸,“这——这就是传说中的白瓷?!”
陆宴指尖把玩着另一小件,漫不经心应了一声。
账房压下心中惊异,越发坚定了心中的想法,他上前一步,沉声道:“小陆爷,方才陈财的人来找我,要我与他们同设一个局,骗陆家签下一份订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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