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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好端端的,怎么会饮酒过量呢?保宁阿哥不是一贯身体不太好的吗?”严绮云仿佛没有听出其中内涵的深意一般追问道。
德妃和宜妃见状便露出有些茫然的神情来,宜妃接话道:“这臣妾便不知道了,当时我和德妃都在女眷那边,不是很清楚缘由。”
这话由一贯直脾气的宜妃说出来,确实让人不好再追问什么了。
德妃见状也附和了一句:“因着情况紧急,除了胤禩府上的医者外,万岁爷还叫了宫里头的太医,保宁病的急,我们都很担心,贵妃娘娘也被吓得身体有些不适呢,后头我们便陪着万岁爷一直等到保宁阿哥情况稍微好些了,才回宫来的。”
虽是轻描淡写几句话,但是也完全能想象到一些当时的情况。
都说到这份上,严绮云再追问那就不是装傻,而是真傻。
她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说道:“既然如此,你们昨儿回来的也晚,若是没什么事儿,便早些回去歇一歇吧,再晚些胤禩还要带八福晋进宫请安呢。”
宫里头大部分的规矩,没有康熙发话,那是不会轻易更改的,包括这婚后第一天的请安,若是没有康熙开口,即便婚宴上出了大事,今儿的流程还是得走。
准确的说,没人比八阿哥更希望这一套流程规规矩矩的走完,否则也会让他陷入一个稍显尴尬的境地。
听严绮云这么说,德妃没有开口,但是宜妃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有说话。
看她的样子,严绮云便猜着八阿哥怕是要成为那个“特例”了。
果不其然,这边人还没散呢,那边李诚就紧赶慢赶的带来了康熙的手谕,意思就是今儿新福晋进宫请安的流程暂时搁置。
其他人散去后,严绮云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去乾清宫探一探康熙的态度。
按理说,这个时候她不该去探台风眼的,可谁叫她和康熙情深的人设立的太牢固呢,都这些年了,总不能临到了关键时刻把人设崩了吧。
而且她确实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些年她在宫里各个紧要位置安排的自己人不少,只除了康熙身边。
不是做不到,而是不能这么做。
有一点她心里是门清的,自己如今的权利本质上是来源康熙分薄出来的权利触角,而在皇权君权的天然威慑力下,即便握着他一家老小的性命,也是有可能被背叛的。
更何况严绮云也做不到握着相关人员的身家性命,这种情况下去“窥视帝踪”,这个帝还是用这个引子连亲亲太子都能废掉的康熙,她又不是好日子过够了。
至于其他地方安排的人手倒是还好,甚至很多人康熙都知道是严绮云的人手。
不过这方面他就不在意了,反正最上面都要听他的,而后宫之主没有自己亲信才奇怪呢,在康熙心中严绮云一直都是有能力有手腕的女人。
当然,最重要的是对他有情。
甚至于在康熙心中,大概严
绮云是在意他大于在意儿子呢。
没办法,谁叫康熙从来没见过最真实的胤祈和严绮云,也从来没见过母子俩真正背后相处的模式,他眼中的母子二人如果以这个时代的“母慈子孝”标准来看,其实是不太合格的。
自打胤祈从永寿宫搬出去,严绮云表面看就不像其他娘娘一样神思不属,也不再事无巨细关心孩子是不是吃饱穿暖了。
对于胤祈的婚事也不是特别的急迫。
别说在这个时代,即便放在后世,这样的父母乍一看都是有些不称职的样子。
主要是自古以来刻板印象如此,严绮云对于孩子几乎没有什么掌控欲反倒是成了一件让绝大多数人理解不了的事情。
而胤祈更是很少把什么关心母亲,为母亲做些什么什么的提在嘴边,只有真的关注过的人才能发现,这方面他向来是做的比说的多一些。
而且他的孝心很多时候也不体现在贵重礼物上面,因而在很多人看来约莫也就不太有“分量”。
作为一个父母都在他很小就没了的人,康熙自然也就更不理解,私下里这对看着不算亲厚的母子实际上是情分远远超过绝大部分的母子。
严绮云的母爱不是那种会给人带来巨大压力,抱有巨大期许的母爱。
而胤祈这样信任并且能和严绮云保持一种互相不会太有压力的母子之情,自然完全不是因为血缘,不然他和康熙为什么不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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