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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迫切的吞咽着,喉咙却像堵着木屑般怎么都咽不下去,整颗心疯狂跳动,不安到快要冲破胸腔。
时屿艰难地抓住谢景廷的手臂,指尖紧紧陷在掌心内,逼迫自己的神经冷静下来:“带我去现场。”
谢景廷看着他,正色道:“好。”
稀薄月光透着朦胧的凉意,残缺的车灯正忽明忽暗诡异地闪烁着。
沈知年抹了一把脸上的尘土,身前的安全气t?囊死死地护着他的前胸,他想要解开安全带站起来,但赛车座椅被撞击压迫到变形,人被卡在了里面。
他抬眸,段京淮还没醒,月色落在他的脸上,苍白的脸色看上去有些凉薄。
身后传来几道光束和轰隆的引擎声,他张张嘴,喉咙发不出任何声响,在的老钟接到消息之后,开着车第一时间赶到现场。
“沈哥,没事吧?”
沈知年半眯着眼仰在座椅里,看清眼前人后,沙哑地说:“我没事,快去看段京淮。”
话落,一旁传来轮胎碾压摩擦过地面的声响,谢景廷路虎的灯光闪了闪,夜色里,时屿朦胧清绝的脸庞出现在副驾驶,他急迫地跳下车。
沈知年眼睛一亮,感觉有充满生气的血液正从胸口涌向四肢百骸。
可下一秒,他的心又忽然悬到了嗓子眼,一种名为紧张的情绪在心头蔓延开来。
只见时屿眉心紧皱着,眼神中充满凝重和担忧,人径直跑到了段京淮的赛车旁,连眼神都没分给这边一次。
“……”
沈知年笑容瞬间一僵,他怔愣着,原本缀了光的眸子也在顷刻黯淡下来。
身子有些冷。
“沈知年!你没事吧?”不容他多想,头顶传来谢景廷关切的声音。
“……嗯。”他翳了翳唇。
时屿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跑到段京淮面前的,他浑身都紧绷着,鼻尖酸涩的厉害,在看到段京淮沾了血的侧脸之后,膝盖都软了。
“段京淮——”他声音颤着,伸出手去碰他的脸,心里从刚才就酝酿的恐惧在顷刻达到了巅峰,声线都有些哽咽,“段京淮你醒醒。”
眼眶一阵发烫,脑海里有无数个蚂蚁沿着他的神经密密麻麻的爬。
鲜红的血吞噬着他的指尖,心里传来一阵阵钝痛,似有似无,压得他简直喘不过气来。
其余人也开着车连忙赶来。
“救护车快了吗?”郝帅问谢景廷。
“嗯。”
“咳——”
有灰尘落到段京淮鼻端,他被呛醒,皱着脸咳嗽了两声,眉心紧锁,抬手将脸上的碎沙拂开。
时屿见他动了,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发颤的手指不敢再动,连忙说:“你醒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救护车马上就到。”
段京淮感觉头脑一阵恍惚,晕眩和恶心的感觉如浪潮般席卷而来。
他闭了闭眼,仰在座椅上长长喘了几口,肺部盈满新鲜的空气,身体和脑海里的神经缓缓重归原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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