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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昏昏,雪的颜色彻底变成了血色,恍惚间让人以为身处无间地狱,满眼都是可怖的鬼气森森。
赵时宁根本来不及逃,仓皇地在无羁阁到处乱窜。
【赵时宁,你得保护你的孩子呀,你别把孕夫丢在那不管。】
“我自己都保护不了,怎么去保护谢临濯,你是不是在开玩笑!”赵时宁这样说着,便准备躲到放着冰棺的地下室里。
只可以晚了一步。
“你这是……打算逃去哪?见到本尊就这么害怕?”
齐不眠斜靠在柱子上,依旧是那副颓倦的模样,艳得淌火的皮囊,淌的不过是地狱的滚滚岩浆,垂足的发浓墨一般,流泻在积雪上,像是一幅泼墨画,唯有那双绿色的眼瞳充斥着诡谲的冷意。
赵时宁连忙小跑到齐不眠身边,颇为狗腿地冲着他露出讨好的笑容,“魔尊大人,您怎么来了?”
“本尊为何不能来?听万殊说你要……睡了本尊?”齐不眠道。
赵时宁额头直冒冷汗,立刻想起上回差点被他丢进苦海地狱的事情,她在心中怒骂万殊嘴里没把门,乱说话的虎就该吞一万根银针!
齐不眠的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把骨扇,他用折扇轻轻敲了敲手心,沉吟片刻:“本尊这把扇子有些旧了,不如就用你的骨头好好打磨一番,再重新做一把?”
赵时宁表情有片刻的凝滞,只差一点就又被吓哭,这把扇子居然是人骨头做的吗?她心中无比崩溃,面上却还是谄媚的样子。
“大人若是愿意,别说用我的骨头做扇子,就算为大人赴汤蹈火魂飞魄散我也是愿意的。”
齐不眠用骨扇不轻不重在赵时宁额头上敲了一下,惹得赵时宁惊呼一声,眼泪汪汪捂住额头,差点以为他要把她头骨敲碎。
“不次再敢对着本尊说假话,本尊就真的把你的头骨敲碎。”
齐不眠将折扇丢给了她,一挥袖子,推开了存放冰棺的地下室的门。
“大人,你不杀谢临濯吗?”赵时宁以为他这次是来大开杀戒的。
“不杀。”
齐不眠瞥向赵时宁,眼中兴味更甚,他方才看她的第一眼,便已经将她的秘密全部获知。
谢临濯居然怀孕了。
与其让谢临濯去死,不如让他好好活着,生不如死。
赵时宁只知道齐不眠会读心术,以为他只能窥见她当下心中在思考的事情,于是拼命的去转移话题让自己去想点别的,完全不知道她的秘密完全泄露。
“那大人是认识冰棺里的女子吗?”
赵时宁对冰棺里的貌美的女子也没什么想法,只要她的存在没有真的伤害到她,她也不会去主动伤害这女子。
“怎会不认识,她与我算旧相识,你的身上还栖居着她的一魂一魄。”
齐不眠话虽这样说,但却没有动手从她体内抽出沈芜蘅的魂魄。
“沈芜蘅就是个疯婆子,你可要记住……离她远一些。”
浓厚的黑雾笼罩着沈芜蘅的尸身,片刻之后,躺在冰棺里的美人缓缓睁开了双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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