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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地踉跄几步后,措手不及的身子失去重心的一阵摇晃……
“姬桩!”连裕芬想要拉住她,无奈手中拎著太多东西根本爱莫能助,只能眼睁睁的看著她往前扑去。
“小心──”
千钧一发之际,结实的手臂从贩卖机旁的座位上横出,及时拦腰抱住她。
毫无预警,一股清爽的香皂味道窜进练姬桩的呼吸里,冲击了她的思绪。她惊魂未定的依靠著那只有力的手臂,直到陌生的男嗓音在她恍惚的意识中响起。
“抱歉,我没注意到你,你还好吧?”
清爽的气息、温煦的嗓音接二连三的击碎了她的理智,她别过头,循声看去──
咖啡色的皮质外套里,浅驼色毛衣包裹著白衬衫,没有拘谨领带的踪迹,往上看去,颈子上充满阳刚的喉结分外明显。
视线再接续向上,健康的肤色,衬托得一口洁白好牙格外亮眼突出,那是一张拥有足以摧毁全天下女人自信的绝美脸蛋,凿刻有型的五官,清笃澄澈的目光,看似散乱的发型,其实充满了细节的流线。
在她瞬也不瞬的注视下,对方正好拉起了身子,让她得以粗估他的身高……少说也有一百八十公分。
超完美!这样的脸孔,这样的高度,还有那叫人眼睛为之一亮的衣著品味,不把他扔上伸展台,实在可惜了。
然而当练姬桩又二度看清了那张脸孔,一盆冷水瞬间浇熄了她所有的欣赏。
太年轻了,这男人……不,以她的标准来说,他根本只能算是男孩,离成熟男人的三十岁还有好一段距离。
偏偏……真该死,这家伙有一双超级电眼,深邃得像座无底潭渊,随时都能勾引著意志薄弱的人心,放下所有防备的走进去,然后就此沦陷臣服。
沦陷臣服?不,她怎么可以这么轻易的沦陷臣服?这不过是一次意外的巧遇,如果真就此沦陷,根本有违她素来自傲的冷静理智。
“姬桩,你还好吧?”连裕芬挤进两人之间,关切的问。
仓皇的收回了目光,“我没事。”拒绝自己跌入眼前的危险深潭。
练姬桩抓回身子的重心,伸手推开对方的手臂,拉开距离问:“你是谁?为什么在这里?你是报社记者?想要来挖掘关于解剖结果的第一手资料?”
她出于本能的抛出连番问题,眸底也跟著升上防备的冷漠色彩。
杨耐冬静静的注视著那双眼眸。
她有著东方人独有的轻盈纤瘦,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拦腰抱起她。他们贴近的瞬间,淡淡的馨香从她身上散发出来,不甚强烈,却足以纠缠住呼吸的眷恋,只是……
消失得好快,方才还恍惚无助的眸子,突然变得锐利冰冷,杨耐冬感到意外,不解怎么有人可以如此迅速的收拾转变自己的心情?
“你误会了,我不是什么记者,我在等这办公室里的人。”他朝紧闭的门扉指了指,伸出的食指上,还戴著一枚造型前卫的银质戒指。
等人?她并不认识他,理所当然,他等的人自然不会是她。
练姬桩转了转思绪,心想,可能是某个同事的友人吧?只是他来得真不是时候,今天大家都不在,忙著去各个地方判读死因。
他的目光太热烈,叫人浑身不自在。练姬桩从没有这么艰困的去抗拒一个人的注视。
在败阵下来前,她赶紧回避并掩饰的说:“你等的人只怕一时半刻还回不来,很抱歉,那里头是禁地,恕不招待。”
接过连裕芬手中的钥匙,她迅速的打开老旧的铜锁,推门走进办公室。只有她知道,转身的刹那,她逃得心虚。
回到自己信任的国度后,练姬桩一如往常般转身,欲向尾随在后的助理交代接下来的待办事项,目光却反常的眷恋起那抹热烈,忍不住朝杵在门外陌生的他瞥去一眼──
未料,再度与他清笃的双瞳四目交会的瞬间,好不容易平静的胸口,似乎有异物再次冲撞著,强烈得让她不得不蛮横的逼自己收回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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