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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涛那时进府不过一年左右,那时大哥已偷偷喜欢上她,便想尽方法将她从石头阁,调到了他居住的清玉楼去,常投她所好,藉教她雕玉之技,行亲近阿涛之实。
那回正逢大哥二十弱冠,阿涛便将这平生第一件成功的作品送给大哥。哪知大哥当时太过挑剔,又喝多了酒,只看了这玉指环一眼,便随手从窗户丢了出去。”
“阿涛姑娘当时一定很伤心。”
“不伤心才怪呢!那次阿涛整整一个多月不理大哥,也不准大哥去见她。还偷偷在楼下草地花坛中找了大半夜,结果玉指环没找到,却因吹了冷风而大病了一场。”
“那玉指环又怎会在此?”物小、平凡、不入眼,却是一分情意,握在手中,只觉沉甸甸的。
“哈,偷偷告诉你,可千万别让大哥知道,不然我不被扒层皮才怪!”
聂箸文侧耳仔细倾听间外有无动静,小心地低语:“我最倒霉啦!那晚我因有急事出府,便去清玉楼向大哥告别,哪知刚走进清玉楼院子,它便砸到了我头上!”
祸,绝对是从天而降!
“我随手丢进了衣袖里,也没去向大哥说一声,就连夜出府了。一个多月后我回府,才知晓此事,便偷偷将玉指环还给了阿涛。”
当时,他原想从大哥身上挖一点甜头,哪知却被阿涛那头小狐狸拉下了水,害他成了帮凶,九年多来一直帮阿涛隐瞒玉指环之事。
不过,这种丢脸之事,还是不说的好。
“这跟阿涛姑娘拒婚,又有何关系?”
“这也是秘密了!大哥在阿涛十五岁时,便已向阿涛爹娘求了婚,可阿涛却死也不肯允婚,大哥急啦,便说:‘你人都已是我的了,迟早还不是要嫁我?’阿涛一下子生起气来,便回他:‘你没经过我同意便强吃了我,还敢这么大声?哼,嫁你也行,可我要那枚玉指环做嫁妆,否则死也不嫁!’”
伍自行闻言惊呆,“那玉指环你不是已还给阿涛了?”
“问题是大哥不知啊!偏阿涛又固执非常,说出的话从不收回的。这可苦了大哥,这些年来,他几乎将聂府找了个底儿朝天。”当然还是一无所获!聂箸文一笑,有些幸灾乐祸。
“你怎么不告诉大公子?”
“告诉他?阿涛会不理我的!”
他可怜兮兮地瘪瘪唇。
“她若知道我做了叛徒,气恼之下,一定会在大哥面前告我一状,让大哥揍我一顿,我这又是何苦?换句话说,就算我告诉了大哥,大哥也气,因为我瞒了他这么久,还是接我一顿。”
反正,他小生难为!
“阿涛姑娘怎么这般固执?”明明是相亲相爱的两个人,偏不成亲。
“吞不下这口怨气,闹别扭啰!”所以说,千万不要得罪女人。
“啊……”伍自行敬畏地盯着躺在掌心的玉指环,没想到小小的它竟能掀起如此大的风波。
“好了,现在你也是知情人啦!咱们得有难同当哦!”他将大头倚在伍自行肩上,露出贼笑。
“你……你好奸诈!”伍自行瞠大了双眸,不敢置信地斜睨那个无赖,一时间忘了两人几已相依相偎,贴近的程度,早已超出了他的底限。
“这不叫奸诈,叫作聪明。”呵呵……他才不管什么奸诈聪明,能有一个难兄难弟就好。
不经意地,他大手过分地溜到伍自行腰间。
“哼!少扯我下水。”眸子一转,伍自行将王指环偷偷塞到旁侧的一个角落,准备“栽赃”一下。
“我不扯你扯谁?”聂箸文紧贴在伍自行肩颈间的大头,沉溺于那清爽的淡然气息里,心中不由得一荡。
天哪!他难道真的不是正常之人吗?他竟喜欢上了拥着自行,有一句没一句斗嘴的感觉!
“懒得理你!”转身要走,身上的钳制却令他一顿,这才惊觉自己几乎已被聂箸文拥在怀中。
他大惊,用力一推,三两步跳得远远的,防备心又起。
“二少,抱歉,自行踰矩了。”他语气恢复客客气气、淡淡漠漠,一如以前的每一天。
“自行……”身体顿失倚靠,那种空荡荡的感觉,竟让聂箸文心中没来由地阵阵揪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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