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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祺嵘要再说什么,便听到霍榷道:“先进来再谈。”
“是。”袁瑶又福了福身,这才跟着他们进了牡丹阁。
霍榷坐下,一手放在厅中的圆桌上,对袁瑶道:“都收拾妥当了吗?”
袁瑶依然颔首低眉,“都收拾妥当了。”
“那快走吧。”周祺嵘迫不及待的。
霍榷瞥了周祺嵘一眼,周祺嵘只得蔫蔫的又坐了回去。
“马车就停在阑珊坊后门,上车就会有人带你去周家的。”霍榷又道。
“什么?去我家。”周祺嵘失声惊叫。
不说周祺嵘,袁瑶也惊诧地抬头看霍榷,不想自己的惊诧正好落入霍榷一直盯视着她的眼中。
不知是不是错觉,袁瑶在霍榷幽深的眼中竟然看到了赞许。
是赞许她有自知之明,知如今的自己已不该再有非分之想能一步踏入周家了吗?
霍榷收回目光,对周祺嵘道:“以你们两家曾经的渊源,你忍心将她安置在外?”
周祺嵘有些讪讪,然而一想到他的母亲不禁又头疼了起来,本想说让霍榷暂时将袁瑶安置在候府的,可又不忍心当着袁瑶的面说出推诿的话来。
霍榷也不给周祺嵘推托的机会,当机立断道:“就这么定了。”
袁瑶不置可否,只略带思忖地看着霍榷。
没半分欣喜,也没一丝难过,有那么瞬间让霍榷觉得,她就是一随波逐流的浮萍,人生、命运半点不由她。
霍榷对袁瑶的同情又加了几分。
周祺嵘随便寻了个借口,便逃一般地先出了牡丹阁。
袁瑶跟在霍榷身后走出牡丹阁,却见霍榷忽然停下了脚步,转身递给她一方汗巾。
袁瑶愕然,抬头只见霍榷俊朗的面容浮上几许悯惜。
他什么也没说,当袁瑶接过他那染上了淡淡凝神香的汗巾时,他也只是叹了口气,双手背在后故意放缓了脚步等着袁瑶跟上来。
阑珊坊后门,一辆松绿帷幄,外挂有镇远府标志的马车停靠着。
青玉和青素提着几个包袱和琴在马车外等候,见袁瑶出来便迎上。
等青玉和青素放好包袱,霍榷才跃身上马。
袁瑶看看早已骑在马上不敢看她的周祺嵘,默默地将心中那份凄怨再压了压,踩着脚凳上了马车,随后青玉和青素才一道上了车。
“走。”听到霍榷的声音,车马动了。
马车外的装饰虽简陋,可车内不论是靠背、坐褥还是引枕却全都是不菲的缎子做的,比一般富贵人家的衣料子都要金贵,引得青玉和青素一阵摩挲暗叹。
袁瑶掀开一丝车窗帘子,只见周祺嵘和霍榷骑着高头大马走在马车两侧。
马蹄“嘚嘚”地敲打在青石路面上,烟花之地的喧闹让马蹄声显得愈发的清脆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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