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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因崔颖出家前,曾拿过一块绣帕给花羡鱼瞧的,只说是花渊鱼心里有别人,问花羡鱼可知是谁的。
这些个花羡鱼那里能知道的,那时她一心都在韩束身上的。
也是现下再回想,花羡鱼才知道,崔颖瞧着柔顺贤惠,实则骨子里比谁都心高气傲,眼里不揉沙子的。
前世也就罢了,那时她花羡鱼不知道,如今知道了,如何还能让哥哥再辜负好人的。
只是花羡鱼怎么都想不明白,家中父母也不是固执不灵的,更不是图人家家里别的好处的,只要花渊鱼喜欢的姑娘是正经人家的出来,父母没有不答应的。
可花渊鱼为何不说?难不成那姑娘不是什么正经人家出来的?
花羡鱼再细回想,记得崔颖来问时,好端端地给她瞧块帕子。
那帕子说来也无甚奇特的,只四句诗词在上,花羡鱼如今也只记得其中两句而已,什么“迢迢河水杨柳岸,依依一顾枉思量。”
这诗不是绣上去,是写上去的,还是花渊鱼他自己的笔墨。
这两句的意思很是浅显,千里迢迢的江河两岸,杨柳垂条春光好,依依难舍的回首顾盼,也不过是枉然的思念。
这应是花渊鱼孤身坐舟上北都赶考时,孤独彷徨的写照。
不只当时,就是现如今,花羡鱼也是这么解的。
只是如今不论横看竖看的,花羡鱼怎么都想不明白这两句到底有什么蹊跷,让崔颖给瞧出端倪来了。
“也罢,也罢。”花羡鱼一面捶着自的脑门,一面自言自语道:“既然想不明白,直接去问哥哥就是了。再不能害了崔颖。”
想罢,花羡鱼次日一早便急匆匆往前头去找她哥哥的。
☆、第七回韩束献锦囊之计,傅泽明郎心有意(三)
这日清晨,薄雾在携着淡淡咸腥味儿的海风中,慢慢散去。
花羡鱼穿过小穿堂,只见一人身着鹅卵青的云肩通袖襕的曳撒,脚上是白色的麂皮靴,头上只一支簪子并未束冠,就这般挺身立于天井当中。不动时素洁清静,可亲可近;出拳时威武苍劲,震慑人心。
这样的人物除了韩束,还能是谁的。
但也不知是否是这似曾相识的景象,让花羡鱼回想起前世,花羡鱼竟痴痴地站在那里望着,让多少情意如晨雾般氤氲而起,凝在眼内再难掩藏。
韩束一式回头,见花羡鱼在晨雾缭绕中痴痴地失神。
再细看,只觉花羡鱼两眼中,寐含多少情意,让韩束心头止不住的砰然。
“羡鱼妹妹。”韩束不禁轻声唤道。
只是花羡鱼却似未闻,似在望他,又似借着他望穿过去,在看着另一人。
韩束收式站直,几番迟疑到底还是慢慢向花羡鱼走去了。
花羡鱼知道韩束走来,心内早叫喊着,“走,赶紧走开,不能再和他亲近了。”可脚下却像生了根,怎么都挪移不开半分来,上手下意识地绞动着手中的丝帕,生生将自己的指尖勒得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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