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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琊王氏,参军王导嫡长子,王悦。”面具男子淡淡道。
邹元清面色一愣:“月主,此人并非江湖人士,乃官家士子?”
“是。”
“……此人……怕是久居府邸,重兵护佑,我等仅余三人,怕是……不好杀啊。”
“今日午后,建邺秣陵,牛首山。”面具男子又随手丢出一卷麻纸,邹元清接住展开,乃一名十来岁少年的画像。
“这便是王悦?”邹元清微微皱眉。
“是。”
“看起来只是个十来岁的少年。”紫霄道姑凑了过来。
“震泽道观一战,最终将张昭明救走的,也是个十来岁的少年。”面具男子语气中有些轻蔑。
“什么?不可能!”邹元清瞪大了眼睛:“他的身法之高超……”
“……连正脸都没让你们看见。”面具男子接了下半句,眼神中满是讥笑。
邹元清语滞。
震泽一战,神秘玄袍人不仅暗地出手击晕紫霄,破了五行阵,还在紧要关头飞速救了张昭明离场,邹元清当真没看到此人容颜,只以为是张昭明身边的另一位宗师高手。
却没想到月主说那只是个少年。
邹元清觉得背后发凉。
“救张昭明的是新任墨家钜子,名叫秦溪,修的是道家真法,你们被他打个措手不及,也很正常。”面具男子已御驶雪隼振翅起飞,小庙内登时气流翻涌:“你等速速启程,做好准备。秦溪今日午后应该也在牛首山。届时听我安排,不得有误!”
“月主大人要亲临牛首山?”邹元清顶着气流高声问道。
“是。”面具男子不再多言,雪隼振翅而上,片刻间掠至天际。
天空中乌云愈发浓重,却滴雨未落,压的人透不过气。
建邺以南。
舆车在巷陌中穿行许久,只是这一带,除了眼前愈来愈近的“谢宅”牌匾,再无其他门庭。
诸葛稷明白,这一带,怕是睿王专程辟给谢氏的安宅之所。
北方士族,果然非同凡响。
舆车稳稳当当停下,门前早有一班侍者并列,一名与谢裒年纪相仿的风流青年男子宽袍袒胸,当先大笑着迎上:“闪(贤)弟做的好丝(事)!怎(真)携贵客盈门!”
秦溪闻言有些诧异,瞥了一眼。此人说话间唇齿漏风,语调极为怪异,细观之下,这青年男子竟缺了两只门牙,与之风流倜傥的外形极不相衬。
谢裒哈哈大笑,跃下车驾便向诸葛稷介绍道:“家兄谢鲲,诸位莫怪,他本就是个狂放的性子,那两颗门牙是偷窥人家当窗而织的小娘子,遭飞梭击打所致。”
诸葛稷与秦溪等立即下车施礼,谢鲲一一回礼,却不忘骂道:“莫听信裒弟一面子词,若不丝他贪恋那小娘子美貌,非拉着我去,我咋莫可能白白挨了那一梭!”
诸葛稷笑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可见谢氏二位公子均是至情至性之人,正所谓道法自然,逍遥无羁是也,诸葛稷深感钦佩呀!”
“诸葛公子客气啦!裒弟与我讲了报恩寺清谈子会,诸葛公子于玄学子见丝可谓冠绝古今,几乎可以与老庄并列称圣了!”
诸葛稷忙连连摆手:“谢公子折煞我也!”
谢鲲哈哈一笑:“谢某也常醉心悟道,却并无诸葛公子的柴智,往后还请诸葛公子多多子教啊!”
诸葛稷长揖道:“指教不敢当,愿与谢公子共论玄理!”
谢鲲施以回礼,又转向秦溪:“想必泽位就丝当代墨家钜子秦公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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