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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昭宁感觉自己被一个人背着,一步一步在往前走。
那人背部很是宽广,让谢昭宁忍不住俯身上去。
谢昭宁醒的时候发现自己是在一个柔软的床上。窗幔上还挂着一串铃铛。帷幔并不是寻常的布料,倒像是西戎那边盛产的布料。
一个丫鬟看谢昭宁醒过来,给谢昭宁递了一碗药,“谢姑娘,您请喝药。”
谢昭宁缓过神来,没有接丫鬟的药,而是问道,“这是哪里?”
“这是和仓县。”丫鬟似乎是看出谢昭宁的疑惑,解释道,“是沈大人把您送过来的。但是姑娘请放心,合仓县自从几年前被大梁收复后就一直是北戎的交界线,沈大人之前来过这里。这里非常安全。”
丫鬟一股脑说了很多。
“是沈大人把您抱回来的,这里守城将士认识沈大人,当时是沈大人率军收复的合仓县。”丫鬟见谢昭宁有些疑虑,说道,“您的衣物都是奴婢换的,身子也是奴婢擦洗的。这里是合仓知州府,请姑娘放心,这里不会有危险,沈大人交代了,姑娘若是醒了,就先喝药。”
说着,丫鬟将盘子中的饴糖呈上来。
“这是我们这边惯爱吃的饴糖,不知道姑娘喜欢吃哪种,我就各挑选了一种,姑娘可以喝药的时候吃。”
谢昭宁看着托盘上各式各样的糖果,接过了那碗药。
“我在这里睡了多久?”
丫鬟的脸蛋很是清瘦,但笑起来很是温和,让人忍不住心生信赖,“姑娘昏迷了两天。”
“那沈不言呢?”
谢昭宁端起药碗,一饮而尽,而后含了一颗糖。
丫鬟却回答不利索了,有些支支吾吾。
谢昭宁抬眸盯着丫鬟。
“他伤得很重?”
见谢昭宁的语气有些不容置疑,丫鬟回道,“沈大人不光是外伤,内伤也很严重,且没有受到及时的治疗,所以现在沈大人还没有醒。”
谢昭宁低下头去。
他知道沈不言有外伤,但没想到沈不言也有内伤。
他有一身的好武功,但如若不是自己,应当早就离开了,也不至于受到这么严重的伤了。
可当谢昭宁问起丫鬟具体的伤来,丫鬟却死活都不肯说了,只说沈大人不让她们说。
“那我自己去看。”
谢昭宁想要下床,可刚一动就感觉到了浑身的酸软。
头也很疼。
“姑娘身子很虚,暂时不宜下床。姑娘等稍微好些了再去吧。”
谢昭宁有些沉默,没有说话。
窗户被人敲了敲。
丫鬟循声望去。
“是墨侍卫来了。”
隔着的距离不近,但是墨书来的时候,谢昭宁能够隐隐约约闻到沈不言身上有一股血腥味。
墨书似乎是听到了刚才丫鬟与谢昭宁的对话,主动开口,“主子应该没有大问题,只是这段时间太累了,那边的追杀的人我已经解决了,所以这段时间姑娘可以安心休息了。”
墨书说自己是昨日才到的。
“我能去看看他吗?”
谢昭宁的语气有些不确定。
如若连墨书都不愿意,那么说明沈不言确实伤得很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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