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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时分,薛梅突感头晕目眩,她勉强用手臂支撑着身体稍作休息。然而当她再次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竟然躺在了床上。
她看着身上盖着的被子,还有这张床,分明是钱多宝躺的地方。
薛梅心中一惊,难道……
她急忙掀开被子,赤着脚冲出房门,满腔悲伤都在看见院子里好生坐着的钱多宝时愣住了。
“你怎么起来了?”钱多宝赶忙丢了手中的瓜子,疾步走向薛梅,伸手扶稳她。
薛梅直直地盯着钱多宝的脸,泪水瞬间夺眶而出。“我是不是在做梦?”她哽咽着问道。
钱多宝也红了眼,他紧紧握住薛梅的手安抚道:“不是梦,不是梦,我还活着,真的。”
薛梅的泪水如决堤般涌出,她放声大哭,仿佛要将所有的担忧和悲伤都释放出来。钱多宝静静地陪在她身边,任由她发泄情绪。
过了好一会儿,薛梅的情绪终于平复下来。钱多宝扶着她坐下,阿七也小跑着过来,给她倒了一杯水。
薛梅摸了摸阿七的头,然后转向阿七婶,感激地说:“这两天真是辛苦你了,谢谢。”
阿七婶摆手道:“这算什么事儿,想当年我相公过世,我被婆家赶出门,还不是你们伸出援手,帮我找了这地方住下。”
“要不是你们,我和阿七真不知该如何是好。”她接着道,“这次最该感谢的,是住在你家的那位亲戚。昨天她提着柴刀就奔山里杀蛇去了,简直不是一般人!”阿七婶由衷地竖起大拇指。
回忆起昨日惊险,薛梅心中的愧疚如潮水般涌来,“唉,是啊,真是个好姑娘。”
“她现在人呢?”
正吃着瓜子的阿七插嘴道:“我知道我知道!”他指着外面曲折的小路说:“昨晚我看见她在外面走来走去,开始我还以为是鬼呢!”
阿七自小就怕鬼,但茅厕在外面,他只好憋着气,小心翼翼地躲在一边,等那“鬼”离开。
只见那“鬼影”从远方来到院门前,又从院门前飘向远方,如此往复。
阿七实在忍不住,不小心碰到了靠墙的竹竿,“鬼”似乎察觉到了,因为他看见它朝这边瞥了一眼。之后那“鬼影”就消失了,再也没回来。
阿七解决了内急后,便回屋睡觉。早上醒来,又看见了那个“鬼”,仔细一看,原来是那位姐姐。
他本想上前打招呼,可那位姐姐却急匆匆地离开了。
薛梅心中感慨万分,“唉,没想到她如此关心我们。”
她自然而然地认为,是徐招在担心她和钱多宝,所以才会深夜徘徊在院外。
她又想起另一件事情,转头对钱多宝问道:“你是怎么醒过来的?如今身体可有不适?”
钱多宝同样一脸困惑,他摇摇头说:“我也不清楚,就感觉像睡了一觉,醒来之后什么事都没有了。也许是大夫的诊断有误吧。”
薛梅松了一口气,轻声说:“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对了,书宁呢?”
阿七婶回道:“昨晚他出去了,可能是在哪里自己难过吧。”她拍了拍阿七,并从他的布兜里抓了两把瓜子,“小宝,你去找找你书宁哥哥,看看他在哪儿,叫他回来。”
阿七乖巧地点点头,转身就往外跑去。
阿七婶不放心地嘱咐了一句:“别跑远了,就在这附近找找他!”
“好——”阿七的声音渐行渐远。
蓝天白云之下,草木葱茏,鸟语花香,斑驳的树影在钱书宁俊秀的脸庞上轻轻摇曳,一只蝴蝶轻盈地落在他眉间的小痣上,翅膀微微煽动。
他皱了皱眉,蝴蝶受惊飞走,清澈的瞳孔倒映着祥和的天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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