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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还会让一个人对另一个人变得依赖。
隔日,楚茗起了个大早,确实磨磨蹭蹭到了日上三竿才披上大氅,别别扭扭地向燕承启的院子里走去。
然而楚茗没有想到的是,燕承启的院子前有四个带刀侍卫,分别侍立两侧,面色沉重如水,肃穆地站着,宛如几樽雕像。
楚茗皱皱眉,意识到事情似乎并不是那么简单。
两个侍卫拦在他面前,面色冷硬:“太子妃,太子吩咐任何人不得随意出入!”
楚茗神色也骤然沉下来,眼里尽是冰冷,沉声道:“让开!你们还知道我是太子妃吗!有什么事我也不能进去?”
那侍卫支支吾吾,面露难色,半晌才如实禀告:“太子妃,殿下说尤其是您,不能进去。”
楚茗心里猛地一跳,挑开了话头:“你们知道,我腹中这个孩子,是殿下第一个孩子吗?”
侍卫们一时间摸不着头脑,只能如实点头。
“那你们说,他是不是当今陛下的嫡孙?”
侍卫们继续点头。
“如果这孩子有个三长两短……你们说,要你们几个掉几回脑袋才够用?”
楚茗脸上挂着淡淡的冷笑,一手撑着后腰,一手缓缓在腹上摩挲,他的口吻极为平常,似乎是在问今日诸位用过早饭了没一样的平淡,却令面前几个体型魁梧,腰佩长刀的侍卫听的毛骨悚然,身上冷汗瞬间湿透了后背。
有些人,是在未出生前就已经分了三六九等的。
身世高低贵贱从来不是自己能选择,有些人生而高贵,有些人生来低贱。
“让开!”楚茗忽然厉声道,“冲撞了小殿下,看你们几个有几个脑袋来赔!不够看加上你们家人的脑袋够不够用!”
楚茗面色发白,似乎是真的有点不舒服。他肚子里的小混蛋简直要哪吒闹海似的,一直在肚子里不安分地踢动,踢得他也真的感觉很难受。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这是在硬撑,刚刚的胁迫也是迫不得已——因为再拖下去,他可能要站不住了。
侍卫们面面相觑,最终一咬牙都退了开来,对于楚茗推门而入的动作都视而不见。
说实在的,有的时候要听老婆的话。
无论是自家老婆,还是上司老婆,都是惹不起的一个种群。
楚茗刚踏进院子里,就闻到一股似有若无的药味。他心里的不安慢慢扩大,他伸手揪了揪领子上的毛,试图让心下安定些。
院子里很安静,甚至称得上是寂静。但是突然一声碎瓷声打破了这寂静,紧接着是一阵剧烈的,痛苦的咳嗽声。
他心下一紧,也来不及顾及许多,几步穿过庭院,推开燕承启那禁闭的房门。
一股浓重的药味从里面传出来,熏得楚茗几乎翻搅着要吐出来。楚茗靠在门框上缓了口气,就听见里面一声怒不可遏的声音传来:“谁!是谁?!给本宫滚出去!!”
但这声音毕竟有些中气不足,隐隐透着些虚弱。
楚茗心里也有股无名火窜了起来,他边向里走边朗声道:“是我!是殿下明媒正娶的太子妃!”
燕承启的房间内很昏暗,窗户被一层纱盖起来,而主卧中的那张大床四周的鲛纱金丝帐也放了下来,层层薄纱萦绕在四周,使得床上那个人影有些模糊。
床边还站着一位御医打扮的中年男子,正叹着气收拾地下的碎瓷,地上有一摊还未干涸的药液。
“你!你站住!”里面的人似乎惊慌极了,声音都有几丝颤抖,“楚茗!你先回去!不要再过来了!过几日本宫自会到你那里给你一个解释!”
楚茗的脚步却并未停止,很快走到床前,刚要扯开那些帐子,却发现那些帐子被紧紧攥住,他放缓了口气,声音温柔而低哑:“端泽,松开手好不好?让我瞧瞧?嗯?”
“不要……不要……求你……回去……”
“端泽,你看看我,我是你的妻,我腹中是你的骨肉。我们既然是夫妻,你该相信我。无论有什么事,我都不会嫌弃你,我们一起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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