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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又来了两人。
这是管事派过来守此处的,他做事周全,思来想去还是放心不下屋里头的东西,得找人守着。
老仆人见接下来没自己的事,不多管闲事,识相离开。
屋内,贺岁安放下手里瓷器。
贵客?
从朝廷过来视察的大官?她知道处于险境之时不能自乱阵脚,转身打开不远处的小箱子,又翻找房屋里其他能装东西的小陶瓷。
她忍住对虫子的惧意,回想那晚的祁不砚是如何利用巧劲抓住虫子,且不会被咬到的方式。
贺岁安视死如归伸手进去抓虫。
软乎乎的虫身蠕动着。
啊啊啊。
她在心里害怕尖叫,却还是鼓起勇气飞快抓了几只幻蛊,悄悄走到门后,蹲在地上,将幻蛊放到门缝爬出去,许愿一定要成功。
等了又等,贺岁安终于听到守门的二人发出疑惑的声音:“咦,我好像被只虫子咬了。()”
这季节多虫,正常。?[(()”
“这鬼天气。”
这段对话过去半刻,他们渐渐置身于产生的幻觉中,不约而同地跌坐在门前,一人喃喃自语:“美人,快来,让我好好疼你。”
另一人痴痴地发笑:“好多金子,都是我的。”
成了!
贺岁安激动地站起来。
事急从权,她只能对他们用幻蛊了,只要他们不使用超过三次,是不会对身体造成太大伤害的。
她又打开小箱子,用刚才的法子抓住幻蛊,扔了几只进小陶瓷,用布条塞住瓷口,不让它们爬出,最后将小陶瓷别到腰间。
既然段府今天那么忙,想必也没多少人会往这里来。
门外看守的两人又陷入了因幻蛊而产生的幻觉中,事不宜迟,她赶紧拿一样东西去撬木窗。
皇天不负有心人。
撬开了。
贺岁安撬了有一刻钟,此时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累到恨不得原地倒下晕过去,但求生本能促使她坚持拖蒋雪晚往窗边走。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贺岁安看了一眼窗边,那里被撬出一个每次只能容纳一人爬过的洞。
()她先扭动着身子钻出去。
很快,她又回来了。
贺岁安将偷偷从院内水池带回来的一瓢水倒向蒋雪晚的脸。
段府的人在前院忙得不可开交,后院根本没什么人,所以她还算顺利地找到了后院的水池。
蒋雪晚体内留存的幻蛊毒素本就所剩无几,被凉凉的井水一浇,有了自己的意识,讷讷看着贺岁安,又看周遭的陌生环境。
“贺姑娘?”蒋雪晚撇了下嘴巴就想哭,“我的三叔呢。”
贺岁安做了个噤声动作。
“嘘。”
蒋雪晚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贺岁安折腾了这么久,小脸脏脏的,皮肤上东一块灰尘,西一块灰尘,瞧着滑稽:“不要哭,我会带你回去见你三叔的。”
相信贺岁安的蒋雪晚拉住了她,重重地点头:“好。”
“我们先爬出去。”贺岁安也才十几岁,身处危机,心中不免隐隐发怵,但在心智如孩童的蒋雪晚面前,她只能学会坚强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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