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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卫拦住他。
被拦住的沈见鹤一头雾水,他们是谁,凭什么这样对他?贺岁安低声跟侍卫说几句话,他们很快让开了,沈见鹤才得以靠近她。
站客栈大门前不好说太多,贺岁安请沈见鹤同自己上马车。他是何许人也,一听便知有事发生,收起一腹疑虑,暂不详问。
三人共乘一辆马车。
马车驶往公主府。
待马车里的沈见鹤望着他们,欲言又止,心道不对劲,就从他们坐的位置来说就很不对劲。
沈见鹤坐在靠近马车门的左侧,祁不砚坐在右侧,贺岁安竟坐在正对着马车门的中间位置,不像之前那样和祁不砚并排坐一起。
这对小年轻莫不是吵架了吧。沈见鹤眼观鼻,鼻观心。
要不要他帮他们缓和关系?
贺岁安不知沈见鹤心里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压低声音说了一遍他们昨天经历过的事情。
沈见鹤变得前所未有的正经,幕后主使是庆王爷刘衍?大人物来着。若是其他人要杀他们,他们反杀即可,牵扯到
皇室不太行。
是个官,还好办点。
杀了也不会有那么多麻烦。
江湖与朝廷井水不犯河水,是在不触及双方的底线前提下。
杀皇室中人,相当于江湖人公然挑衅朝廷的权威,朝廷到时可不会管是庆王爷刘衍先想杀他们,他们是为了自保才动的手。
尽管律例规定此举无罪。
但只要朝廷想,能把是非黑白颠倒,扣谋杀王爷的罪名给他们,到那般境地,喊冤都无处喊。
换而言之,他们不能随随便便杀了想杀他们的庆王爷刘衍,得从长计议,如若不然,等着他们的可能将会是永无休止的通缉令。
落颜公主要远嫁南凉国,想护他们也有心无力。
皇室中人互相残杀也不是什么新鲜事了,每次不是高高拿起,轻轻放下,活下来就是赢家。
也只有皇室中人能活下来。
卷进去的普通人不会有好下场,很不幸运,沈见鹤正是被卷进去的普通人之一,贺岁安、祁不砚一旦被灭口,下个铁定轮到他。
再说,落颜公主又不是真正的公主,在沈见鹤看来,她被人当成了联姻工具,能拿什么与是皇帝的亲弟弟庆王爷刘衍抗衡。
没有。
完全没有。
沈见鹤思来想去,想不到好法子:“你们打算如何,你们是帮公主找出害她兄嫂的真凶了,可她又不能护你们一辈子。”
祁不砚指腹压着骨笛的靛青色穗子,语调轻柔:“我会杀了他。”刘衍昨晚在晚宴上亲自出手的那一刻,他便想杀刘衍此人了。
“杀了他就好了。”
他笑:“他既想杀我,我又怎会令他安然无恙活着。”
说这话时,祁不砚感觉到贺岁安有反应,她无故抓紧了垂在身侧的层层裙裾,捏出不少褶皱,他垂眸看她因用力而泛白的指尖。
沈见鹤胆战心惊:“祁小公子你先别轻举妄动,我相信一定会有更好的解决法子的,你容我再想想,你容我再想想啊。”
杀了刘衍,他们也不会好过,得想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想不到也得想。
马车回到了公主府,他们先后下来,贺岁安问沈见鹤是否要和他们一同暂住于此处,落颜公主若知他也被卷了进来,会同意的。
昨晚入住公主府太仓促,忘记跟落颜公主提沈见鹤的事了。
沈见鹤却说自己已经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住下,不用这么麻烦,他有事会来公主府找他们。
贺岁安也不勉强他:“沈前辈,你要多保重。”
“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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