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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运昌再次进这间屋子还是觉得阴森,他想起暗室里的画,胸口又发堵。进了蔡老画室,老人依然欢迎谢立,也欢迎新来的年轻人。
或许是近期要办展览,很多旧作都从仓库取出,四边包好置于墙边。起初蔡老还和他们交谈,后来谢立积极给王斌讲解起来,蔡老便站在房间的阴影里点头观望。
陶运昌这才走到蔡老身边站定道,“蔡老师。”
蔡老说他面熟,但已经记不得陶运昌的名字,希望他见谅。
陶运昌说不要紧,又说,“您应该知道王局的案子,警员应该因为陈美娟的那条束缚绳找过您。”
蔡老闻言才正眼看向陶运昌,声音带着寒意,“哦,我想起来了,那天带小立去仓库拿美娟的肖像,你在里面呆了很久。”他顿了顿看向谢立和王斌道,“那绳子不是后来查清楚了,是美娟自己买的。”
陶运昌咽下不适,又问,“您让陈阿姨做那样的模特,不怕谢立知道?”
“美娟和其他模特,都是自愿的,这不过是艺术的一种。我们各取所需,没什么见不得人。”蔡老幽幽道。
陶运昌只觉得身上发凉,压低声问,“或许,您也不怕我将暗房里的照片传播出去?”
蔡老抬眼,那目光让陶运昌想起那张红线缠绕的长刀画。老人只看了陶运昌一眼,就似是明了道,“你有什么事,我听听看。”
陶运昌松了口气,只说,“想您帮忙,再查查王局,有没有其他犯案的证据。”
蔡老皱眉问,“你和王局有过节?”
陶运昌摇头道,“这个案子查不清楚,陈阿姨就算去世了,也会背上罪名被人说三道四。”他抬眼看向阳光下,与王斌聊得眉飞色舞的谢立说,“那样谢立会很难受。”
老人闻言看他,年轻的脸上却有别样的温柔,他了然道,“你是为了小立。”
“不算,”陶运昌顿了顿才说,“案件的被害人是我父亲。”他又怕被误会,补充道,“但这不重要。”
蔡老多少有些惊讶,沉默良久方开口说,“虽然暗房的照片散播出去会让我苦恼,但是,也不足以构成威胁。”
陶运昌有些许的慌忙,但他开口前,蔡老又道,“不过小立给我带来很多快乐,我愿意帮帮他。”
他说完便不再理睬陶运昌,向吵嚷的王斌和谢立走去。
于蔡老家用完晚餐,三人方才离场。送王斌回家时,他不住称赞宅邸的漂亮,蔡老的和善。今天谢立看了蔡老的新作,还是对老东西有些敬佩,也对王斌说,“他人确实可以。”
送走王斌后,车里安静了些许。谢立看得出陶运昌仍不喜欢那栋房子,他沉着嘴角开车,模样冷淡。谢立点开欢快的手机音乐,车内好歹热闹些许。陶运昌也没有让谢立关掉,一路听着闹腾的声音开回了家。
洗了澡,铺好床铺,陶运昌的兴致依旧不高,没什么多话地给谢立吹完头,就躺在地板的软垫上看杂书。谢立慢慢凑到他身上,见陶运昌没有反应,便整个人趴了上去。陶运昌的胸膛比谢立宽一些,压住安全又温暖。谢立趴了一会儿,就昏昏沉沉地打瞌睡。在他打了第三个哈欠时,陶运昌放下书,抱着谢立一翻身,压在了身子下,无奈又怜爱地看他。
谢立迷糊着也知道索吻,但被陶运昌躲开了。谢立睁开眼,想凑上去亲,但陶运昌捏着他的脖子,一下就推远道,“你不是不稀罕吗。”
谢立莫名其妙问,“什么不稀罕啊。”
陶运昌没想到他这么快忘记,冷哼道,“说脏话,嘴臭。”
谢立才反应过来,不悦道,“你怎么这么记仇啊。”
陶运昌不管他,从床头拿了润划油,直接往谢立身后抹。谢立没想到他懒到浅戏都不做了,不开心地挣扎道,“不可以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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