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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下的毒吗?还是与人串通谋害?可她作为张诗的妾室,又是怎么进到张相的院子里的?
“怎么处理?扔去乱葬岗喂狗!这个贱人,喂狗都是便宜了她!”张诗咬牙切齿地低吼:“她做出此等事,千刀万剐也不足以泄我心头之恨,若不是此事不能张扬,我便要是让她把大理寺一十八道刑罚都受一遍,让她生不如死!”
阿宽跪伏在地,不敢多说,只不断地称“是。”
张诗重新回了书房,自昨晚小张相出事,他便一直在书房,再未入过后院,阿宽退出来后,皱着眉骂了几声晦气,便带着两个人往外去。
萧玥思索了片刻,便跟在了阿宽的身后。
几人绕过灯火通明的书房,跨了好几道园子,直到路边的灯火也渐渐暗了下来,几人脚步渐缓,拐进一处极为隐秘的院子,院子前后都有人守着,但却不是普通侍卫,未穿侍卫服,面孔皆是极为普通,但眼神冷漠至极,几乎是毫无生气。
萧玥离得远未靠近,因为他看出这些人的身份,是死士。
他们见到阿宽,才将门打开。这些死士在张府这样的大世族并不稀罕,但用死士守一个女子,便让人觉得有些太过于大材小用,那这女子身上,想必是带着极大的秘密?
阿宽带着的那两人出来时,是抬着用麻布带裹起来的尸体,而那些死士见状,竟也是直接跟了上来。
萧玥细数,那死士一共有四人,加上三个侍卫,他脱身不难,但难免会留下踪迹,若是带着一具尸体,那便更不可能了。于是沉下气,等他们走得稍远了,身形一闪便靠近了那间院子,确定院中无人后,才推门而进。
这是一出两进的院子,院中极为简单,高墙石壁,显得有压抑。萧玥探得屋中无人,便伸手推开了门,可门刚打开,一阵浓烈的血腥气便扑面而来,而这血腥气中,隐隐地还带着一丝奇怪的气息,但细辨,却又辨不出来。
萧玥点了火折子,火光一亮,屋内的情形便在眼中清晰起来。
这竟是一间摆满了刑具的屋子。
虽说动私刑在大渊有明令禁止,但各大世家依然在自家宅院中设有禁令院,多用来惩罚犯错的家奴,张家也有这样的院子也并不稀奇,萧玥拿着火折在屋中查看,这些各式的刑具中,只有一条鞭子上血迹最为明显,显然是刚刚被人使用过,鞭上的血迹才刚刚干涸,而地面上则是一道道血痕,显然是被人擦拭过,但因血迹干涸入了地砖的裂缝,几乎和地砖融为一体,已无法完全清洗干净了。
这屋中显然已被人收拾过,萧玥拿着火折子将血迹最为深重的地方一一仔细看过,最终却只在一处箱笼边的地砖裂缝里找到了一片带血的衣角。
此后再一无所获。
子时三刻,萧玥才回长歌院,一进院中,黄金和白银立刻便迎了上来,见他周身无恙,才松下一口气。
萧玥取下覆面的黑巾,顺手伸手塞给了白银:“白露院中有异样吗?”
白银接过他的东西,答话:“没有,只一直燃着烛火。”
萧玥才到里屋门口,停了一下又转身:“我去一趟。”
“爷!”黄金拉住他:“此事事关重大,宁公子那边,你要留心。”
萧玥点头,伸手按在他的肩上:“我知道。”他走出去两步又停下,回过头说道:“你们替我去办件事,现在就去。”
宁镜屋中灯火如豆,萧玥到了白露院门前,抬手正要敲门,却是略一思索,再次跳上了屋顶。
揭开一片瓦片朝里看去,就见宁镜坐在桌前,以手支额,桌上放着一本翻开的书,不知是睡着了,还是在闭目养神,桌上的烛已快要燃尽,烛泪流满了整个烛台,烛光已微弱,他竟也未查觉。
“噼啪。”烛火爆出一小撮火花,声音很轻,但在这万籁俱寂的时刻,还是将浅眠的宁镜吵醒了。
他睁眼看了下烛火,起身重新拿来一只换上,再将烛泪流尽后凌乱的烛台清理了一下,动作细致,没有丝毫焦急之色。做完这一切,他抬眸看了门外一眼,确定无事,又坐回了桌边,拿起了书安静地翻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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