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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羽没接:“问出有用的情报,杀了就好。”“这上面有人跟过你,你倒是丝毫不留情面。”总督笑道。“没兴趣。”冉羽恹恹地。“不交给於夜弦去办吗?”冉羽话里多了几分针锋相对的意思,“自从三年前他救了您的命,您可一直恨不得把他捧到丹夏权贵的顶层。”“不了。”总督站起身,仿佛没有听出冉羽的挑衅般,解释道,“我有别的任务要他去完成,这些人逮捕以后,就交给宣恪来审吧。”宣恪从议事厅侧门走进,一路走到冉羽的轮椅旁,向总督行礼。“年轻人之间的打闹,都不算什么大的矛盾。”总督带着欣赏的眼光看了看眼前的宣恪,“小羽把情报处给你,我也放心,於夜弦那边,不会与情报有所牵扯,就放他出来吧。”“是。”宣恪说。“他有分寸。”冉羽脸上的笑意更甚,他的眼神中带着几分空洞,让人难辨心意的真假,“叔叔,宣恪忠于我,而我忠于你,丹夏王朝的天行岛将永不坠落。”“是有什么情报吗?”总督看见宣恪手中的情报齿轮,“就在这里读取吧。”“是。”宣恪走到桌边,将手里的金色齿轮,嵌入读取设备的浅槽中,齿轮哒哒地转动起来,两行未经加密的丹夏文字被投影在议事厅的桌上。“宣处,速归,审讯科现在不太好。”“於夜弦的原话:您要是不回来,他就在这里住下了。”宣恪:“……”总督:“……”冉羽面上浮现出不可思议的神情,按着文件的手逐渐用力,在纸面上留下了褶皱。宣恪推着少总督冉羽的轮椅,一路从情报处向下进入审讯科的大门,看到了情报处满头大汗的科员小黄。小黄一眼看见宣恪推着的人,脸色又白了,赶紧磕磕绊绊地行了礼。冉羽不满地蹙了蹙眉:“他不想走,就再关他几天。”然而总督已然发了话,再关着於夜弦必然是不合规矩了。宣恪走进审讯科的时候,才知道小黄面色惨白满头大汗的原因。四国中最恐怖的丹夏审讯科监狱里,竟然有歌声,唱得还是坊间的小黄曲,曲调轻浮,歌词露骨,偏偏唱的人还吐字清晰,声音清朗。最糟糕的是,那人唱一句,就有不少人跟着学一句。於夜弦站在“鸟笼”里,用手敲着墙壁打拍子,唱得专注,樱桃在他的手上跟着节奏蹦迪。樱桃仗着除了於夜弦没人能听见自己的声音,自顾自地瞎唱:“好嗨哟,感觉人生已经到达了高潮!”他俩各唱各的,谁都不影响谁。不过整个审讯科,其他人能听见的就只有於夜弦的声音。“下面的朋友,大声点啊。”於夜弦跺了跺脚,发出沉闷的声音。楼下关着的那位“朋友”真的用沙哑的嗓音大声地跟上了他的曲调。人类文明总有些共通的东西,比如一些耳熟能详的小黄曲,在押的各位虽然来自不同的地方,偏偏在这个时候都跟上了於夜弦的调子。“三点钟方向的朋友,你跑调了,注意调子。”於夜弦指示。闻讯赶来的宁绯赶上了这场狱中演唱会的高潮,脸变成了小黄科员的同款色。他弦哥,可能真的是皮痒了。一声巨响,宣恪狠狠打开了於夜弦所在监狱的门,整个监狱的歌声停了,只留下鸟笼在金属树枝上晃动留下的刺耳摩擦声。樱桃刷地一声钻进了於夜弦的袖口,於夜弦站在汽灯下,冲门边的少总督十分不端正地行了个礼,无辜地看着宣恪道:“哟,早啊。”宣恪胸口起伏,面上神色未变,指了指铁门外的方向,浑身上下似乎都在散发着冷气:“不早了,滚。”“不、滚。”於夜弦靠着墙壁,气定神闲,慢吞吞地拉长了尾音,“不太会,要不你亲自教教我?”在场的宁绯觉得,宣恪大概是想把於夜弦连笼子带人一起丢出去。“有谁规定了审讯科的监狱里不让唱歌吗?”於夜弦振振有词。“没有。”宣恪吐出两个字。规定是没有,但平日里,但凡是个精神正常点儿的,进了这里都要被吓破胆,稍微难搞一些的,因害怕头被打掉,也不敢造次。谁像於夜弦,在这儿呆了一个晚上,把整个监狱的风气都带坏了。有伤风化,宣恪觉得自己没冤枉他。宣恪没开口,他推着过来的冉羽先看不下去了,少年靠在轮椅背上,即便是在闷热的地下,腿上依旧盖着毯子,他像是压了压心中的无名火,这才开口道:“那你想怎么样?”“不是我想怎么样,是你们想怎么样。”於夜弦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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