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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农神鼎粮食去处,他们途经此处的外来人都会心生疑惑,作为本县的县令竟然一点都不怀疑,那就只能说明他也没有自己说的那么清白。
若他真的有自己说的那么清白,那这中州西府的官场,肯定容不下他。
刘宗说他们在总府有人撑腰,农神祭祀才能遍布西府,想来这西府的官场干净不到哪里去,不然不至于这么多年无一人上报。
所以这事就更急不来。
庭渊:“你以诛九族来恐吓他们,我想他们不至于朝总府传信。”
这些不过是虾兵蟹将,将来即便是西府高官全都落马,他们这些七八品官员若是不曾参与其中,只是闭口不言听之任之,罪不至死最多贬官,可要将事情透露出去,那是真要诛九族,他们还不至于这么傻。
伯景郁看了陈县令一眼,点头:“你说得有理,他们不过是细枝末节。”
庭渊此时在伯景郁心里的形象又上了一个台阶,于他来说庭渊是个福星。
庭渊遇到事情比他更沉着冷静,能够看到更长远。
若非庭渊刚才阻拦,他要真组织人手大张旗鼓去抓人,这消息要不了多久就要传到总府。
刘宗他们通过农神鼎里的粮食换来的钱财最终的去向都是上缴到了主家,至于主家那边用这些钱财做了什么,还得他们继续往后深入调查才知道。
没人知道他二人在角落里说了什么,心中更是惧怕。
陈县令被伯景郁扫掉官帽,现在是真的担心自己伯景郁会一剑砍掉他的脑袋。
“你给我过来。”伯景郁对陈县令喊道。
陈县令立马起身,弓腰朝伯景郁与庭渊所在的角落走去。
“大人,您还有什么吩咐?”
伯景郁:“关于中州官场的事情你知道多少,一五一十地都交代出来。”
陈县令赶忙弯腰低头,“大人,我知道的真不多。”
“那就捡你知道的说。”伯景郁不悦道。
陈县令:“我只知道他们有一个核心组织,具体有哪些官员我是真的不清楚,来西府就职第一天夜里就有一群黑衣人闯入县衙,将刀架在我的脖子上威胁我,该管的管,不该管的不要管,若我乱管闲事,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陈县令即便是说起当时的事情,依旧心惊胆战,“我不知道他们是否用这样的手段威胁过很多人,这些年也听说过不少西府官员莫名暴毙,就更不敢轻举妄动。”
“我们这些县令多数都是从其他州调任过来的,在本地没有任何背景,实在是不敢与他们较劲。”
谁也不知道这背后有多大的势力,怎么敢轻易较劲,科举之路有多艰辛只有他们自己清楚,能在此任职努力做好分内之事尽早升职调离脱离苦海。
不参与其中,不往外泄密,只做分内之事,对于那些肮脏的勾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一个人的能力实在是太轻了。
庭渊对陈县令说:“去干你该干的事吧,我想你应该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
陈县令:“是。”
伯景郁心中郁闷,他不知道像陈县令这样的官员在中州到底有多少。
庭渊自然知道他的想法,这些事情只有亲身经历过才知道。
伯景郁往校练场的方向走去,其他人要跟上,被庭渊制止了。
庭渊跟着伯景郁一起来到校练场。
伯景郁并没有发怒,相反此时的他十分平静,只是拿起弓箭,一箭一箭地往箭靶上射,发泄自己的情绪。
伯景郁作为帝王家的人,这天下都是他们家的,自然是希望每一个官员都能够一心向着朝廷,一心为他们帝王家做事。
陈县令算是官场的底层官员,像他这样的官员,在中州不计其数,明知背后的力量无法撼动,又怎敢以卵击石。
庭渊能够理解伯景郁的愤怒,也能够理解陈县令的不作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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