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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时走了几步便回头看他远远落在了后面,没什么耐心地催促道:“走快点。”
萧淼清闻言加速,却是差点一个踉跄扑到路人身上,抬眼又迷茫地往向四周:“你在哪儿啊,我跟不上啊。”
黑夜里他本来就看得比白天更不清楚,加上现在身处之地左一团光右一团亮的,萧淼清原地抓瞎。
凌时无奈,干脆重新拿出红绸,一端拿在自己手中,一端圈住了萧淼清的腰,领着他往前。
如此走了一会儿,凌时本直视前方,忽然感觉手上的红绸阵阵紧了,回头看见萧淼清正自己捏着红绸一寸寸卷起,把两人之间原本叫红绸隔绝的距离全打消了,
凌时干脆在原地站住,目光冷冷的盯着萧淼清的手,看他想做什么。
萧淼清本来认真在缩短两人之间的距离,没有察觉什么。凌时站得那么远,有不提醒他有台阶之类的,萧淼清怕给他拖拉着撞摔傻了,便悄悄摸近了。
眼见着萧淼清的手在红绸上往前摸来要碰到自己的手时,凌时终于出声:“再往前你手没了。”
萧淼清的手即刻往后一背,求生欲立刻上线,然后极上道地往后退了半步,朝着凌时身旁那根高大的廊柱诚恳道歉:“实在对不住。”
凌时:“……”
在“弄死算了”和“下不为例”的情绪纠结里,萧淼清再次被松开,不过这回凌时没有叫他一个人在后面慢慢摸,而是叫来一个奴婢带着萧淼清走进一处小院。
这里雕栏画栋雅致意趣,花花草草奇葩殊态,倘若萧淼清现在眼睛可视,见了必定要惊叹。
夜里风寒,萧淼清现在不能用修为护身,偶尔有风吹来时便觉得冷,今天下午一直空腹也会觉得饥饿。
只是现在他并不是凌时要把自己带向何处,所以一时顾不得冷热温饱。
听得身前门扇开合,一团亮光夹着暖气铺面而来。萧淼清感到身后有只手将他往前推了推,门扉便又关了起来。
屋里有人影攒动,时不时翩翩转跃而过,有人在屋中跳舞。两侧又有酒杯相碰,调笑低语的人声,放声肆意的乐曲混做一团。即便萧淼清目不能视也感觉到一股靡靡醉意熏染过来。
他跟着凌时被带到一张桌案前坐下
凌时带我来这里做什么,或者其实萧淼清对凌时到人间做什么,谁召唤了他,诸多问题都充满好奇。
无论如何,最好是确保其他普通人距离凌时远一些好,否则随时有人嗝屁可不行。
正在出神间,萧淼清忽然听见有个娇柔的声音响起:“两位爷,奴奴给你们倒酒吧?”
那女声说着越发近,萧淼清感觉到有人靠过来。声音的主人显然很能辨别他和凌时之间的地位高低,话虽然是对着两人说的,人却往凌时身上靠。
萧淼清察觉到那女子的动作,不等多想,口中已经喊出了一句:“你走远些!”
这女子如果靠到凌时身上,那还有命活么?
他说得急,本来是出于好心,碍于话不可明说,倒像是使性子似的。
女子一愣,并不生气,反倒是笑盈盈地转向萧淼清:“那我先帮这位小爷倒吧。”
她身上的脂粉香气倒向萧淼清这边,人也靠了过来。
萧淼清硬着头皮板起脸:“我不用你倒酒,你只管走开。”
这话说得比上一句还硬,风月场里的女子多会看人面色,见客人果真不喜欢便知趣地走了。
等人走开,萧淼清才舒了一口气。
凌时懒懒靠坐在软垫上,他问萧淼清:“你将陪酒的人赶走,谁给我倒酒?”
萧淼清还没说话,旁边就有调笑声响起:“这位公子,你从家里带个小宠到此,还不叫他拈酸吃醋么?”
那声音酒气熏熏,也不知喝了几壶酒。
被认作小宠的显然是萧淼清了,还把萧淼清的不叫别人倒酒的行为认作吃醋之举。他本来是要循声狠瞪那人一眼的,然而此刻他的目光不聚焦,望过去的视线颇没力道,不仅不起作用,反而看得那酒鬼有几分心痒,
凌时没有为萧淼清否认小宠身份,还低笑了一声,一副在旁边看好戏的样子。
不就是倒酒么,萧淼清摸到酒壶:“我来倒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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