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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淼清一路揉着眼睛回到春风楼。
他也不知自己眼睛是因路上风吹进了沙还是什么,时不时总痒一下,叫萧淼清不住抬手去碰。
不过今日出这趟门,终于叫萧淼清就近见到了鲛人,虽然那鲛人没叫他救,也没说其他什么,态度还冷冰冰的,萧淼清心中还是觉着极有收获。
鲛人告诉了自己他的住处,萧淼清觉得这也算交到了朋友。
他跨入内院时天色已经暗淡,师兄师姐们都回来了。
邵润扬与段西音正围着挂在廊上的鸟笼说什么。
萧淼清用衣袖擦了擦叫自己揉的水汪汪的眼角,走上前去凑热闹:“师兄,师姐,你们在干什么?”
段西音转过身来,露出鸟笼里的鹩哥,不用她说什么,萧淼清抬眼一看便吓了一跳,鹩哥的尾羽不知被谁揪了,鸟屁股就差直接光溜溜的了。
“这是怎么回事?”萧淼清吃惊地盯着鹩哥,“谁下这么狠的手?”
就算是他嫌弃这只鹩哥脑袋瓜笨,关键时候还卖他,萧淼清也觉得这光屁股的鸟看着太可怜。
鸟笼里还散着一地的毛,鹩哥也没了平日里叽叽喳喳胡言乱语的精神气,叫人看着毫不落忍。
萧淼清本以为是哪个人做的,正思索着春风楼的内院旁人也进不来啊,难道是什么魔族子弟顽皮?
刚想着,邵润扬就开口说:“不是谁,是几只鸟。”
段西音也道:“我们回来时刚好撞见鸟笼上站着只鸟,四面八方啄这鹩哥,倘若我们回来的再晚一点,恐怕光秃秃的就不止这鸟屁股了。”
萧淼清听见是几只鸟所为后,神色立刻微妙了起来。
能够指挥鸟听他话过来啄人的,而且又有对这只鹩哥出手的动机的,除了刚被这鹩哥气过的栾凤,萧淼清着实想不出第二个人了。
太凶狠太残暴了吧!
为此在邵润扬注意到他的神色,问他:“怎么,你是知道怎么回事吗?”时,萧淼清赶紧摇头。
“大概是这鹩哥从前在外招惹的仇敌吧。”萧淼清道。
笑话,这鹩哥不过是胡言乱语了几句,屁股都被啄秃了,萧淼清要是说点什么,保不齐头顶有鸟做探子转头回报,那过两日被啄秃的就是自己了。
他可不犯险,原著里的男配个顶个心狠手辣,保不齐能干出点什么来。
明哲保身,边缘占便宜,这就是萧淼清的处世之道。
鹩哥挨了一顿揍,虽叫邵润扬用法术治了治屁股,还是彻底蔫在了鸟笼里。看来拔掉鸟的屁股毛实在是某种精神摧残。
——
入夜,萧淼清端着自己的功课到张仪洲房里交给他看。
这些都是原本在云瑞宗山门里时,萧淼清每天要做的。自从上次张仪洲提出要萧淼清回师门以后,萧淼清表面上敷衍应付过去,心中却常常惴惴然,偶尔午夜梦回都是被带回师门的噩梦。
为此卖乖的事不少做,还日日过来交功课,摆出在山下也依旧勤学苦练的样子就是其中之一。
这事儿不仅在大师兄面前能刷好感,到时候就算是师尊追究过来,萧淼清也有些为自己说话的余地。
多么远见卓识啊,萧淼清自觉如此。
萧淼清将功课递给张仪洲,自己站在下首,本来是想乖站着不做声的,然而他下午回来时就痒的眼睛总时不时发作一下,叫萧淼清感觉眼里的细沙没有消掉。
在他第二次伸手去揉眼睛的时候,张仪洲抬眼看向萧淼清,盯着他揉眼睛的手问:“眼睛怎么了?”
萧淼清老实说:“有点痒,好像是吹进了风沙。”
他将手放下来,眼睛却不住眨啊眨的,张仪洲看不过去:“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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