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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一声短促的惊悸:“别碰!”
之后便是“唔”的一声哀鸣,再不能成言。唇齿交融的滋味恍如隔世,舌尖顶开了齿列往里巡游卷席,像是欲壑难填的兽。
胤禩同福晋同房时也曾情之所至,缠绵枕榻,但博尔济吉特氏再豪放,也是女子会羞怯。单凭一个吻就让男人喘息腿软的事还不曾发生过。
胤禛单手架着胤禩,却因为相仿的身形相互激磨而难以克制自己,索性钳制了眼前人就往斜侧里的榻上压。
胤禩下盘没站稳,被胤禛踉踉跄跄带去床榻边,膝弯碰着榻沿就立不住,整个人往后倒。他一仰倒,手腕还套在胤禛脖子后面,两个人都连带着骨碌碌一齐滚在一堆。胤禩毫不保留地承受了两个人的重量。他身上痛,但仍紧闭了嘴不肯示弱,手一举绕过胤禛的头顶,龇了牙口就去解腕子间的束缚。
胤禛哪里由得到嘴的鸭子都长翅膀扑腾?他一手抽了帐子垂下的丝绦,几下补捆了胤禩,打了死结,一把将他翻了身压在榻上,嘴里道:“你总是不认命,别乱动,我没打算伤着你。”
床上的人身子用力拱了拱,白费了劲儿却挣脱不得分毫,忽然之间像是泄了气,将脸埋在柔软的床褥中,不再回应。
胤禛心知方才的话勾起他伤心事,也有几分怜惜。
他慢慢撩开弟弟身上虚虚掩着的袍子,轻轻说:“骂你是为你好,都像老九那样怂恿着你,你当真是对你好?”
胤禩闻言亦不抬头,冷笑闷道:“九弟可不会这般逆行,四哥持身不正,何以服人?”
胤禛听了这话倒是不恼,反倒放下一颗虚晃已久的疑心,他俯下|身咬了一口弟弟的脖根,用嘴唇摩挲着他肩上裸|露肌理,缓缓道:“他若这般,你以为我会容他?”
肩膀皮肤本就敏感,嘴一开一合似触微触的酥麻惹人头颈发痒,但胤禩却因身后人言语中的独断乾坤而微懔。
这话说得太独断,浑似九五至尊落子无悔,一言定人生死。
胤禩微微转脸,眉间迟疑:“你……”
回转间一阵熟悉的热气笼罩上来,他的嘴角被咬住,继而唇齿被顶开,炽热的舌头翻搅进来。
衣服凌乱落地,铺散在脚踏床边,像是纠缠难分的命运。
胤禩只觉荒诞,他有一种错觉,仿佛这个人,比自己更了解自己的身体,更加懂得让自己快乐。
汹涌的激动层层叠叠涌上心头,胤禩睁大眼睛望着顶上黑漆漆的罩子。没有人点燃室内烛火,这阵黑暗让悖乱的行为得到放纵。
他咬牙忍着,疲惫与自弃轮番折磨着他,却不知为何在他耳内又重复会响着白日里皇父的诛心之语。
……
“胤禩此人,一向工于心计,拉拢王公邀买人心左右逢源,岂是托付大业之人?”
“其母出身辛者库,罪籍耳。如此低微之人岂可比之储君?尔等不必再提八阿哥。”
胤禩想笑,却笑不出来;想哭,又觉人生只有笑话。
在老四面前落泪算什么?
天底下,谁不是在等着看他笑话?真正心疼他的人,除了额娘还有谁?
他心底忽然生出一丝气,不是说爷是悖乱不臣的人吗?爷先前行事规矩被枉扣了这样的罪名很是冤屈,不如就当真逆伦一回,至少不负有人费心织罗的罪名!
因为突然的想通,胤禩放任了自己,也放任了胤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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