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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正以手捻着胡子沉吟道:“此刻只能尽量周旋,延后正面对敌的时间。”
右翼将军李进忠看着就知道是蒙古人,眼睛里精光四射,整个人看起来杀气腾腾,不过此刻正抓着脑袋吞吞吐吐:
“额,少帅,各路援军何时可以到达?单凭黄门关和守军,假以时日,城墙被回纥用手推都给推塌了。”
凌云无奈苦笑,没有正面回答李进忠的问题,转头问向正在推沙盘模拟战争的凌安之:“安之,骑兵整顿的如何了?战斗力如何?”
——求人还不如求己。
凌安之闻声抬头,手里还拎着回纥的模拟军旗,沉声向凌云汇报道:“我们骑兵一万人,战马也是一万匹,我的先锋营四千人其实也曾经用战马练兵,不过军中并无军马配备。”
凌安之本来就是在狼场负责军备,有一项重要的职责就是当好养马的弼马温,前几年战事不紧,大楚和西域往来通商,凌安之时常能倒腾出战马来练兵。
战场上战马的损耗其实比骑兵大,大楚国库吃紧,指着国库的三瓜俩枣,别说战马的编制在缩水,连军中的大炮战车都是古董级别的。
“不过这些骑兵,正面冲锋的话也是杯水车薪,如果援军久久不来,城破只是时间问题。”凌安之凝望沙盘上的城池车兵,捻着回纥的模拟军旗,掂量着还能拖延抵挡多长时间。
“什么?”李进忠将军不敢置信,非常诧异抬头问到:“将军的意思是援兵不会尽快赶来?”
凌安之弯腰,让李进忠顺着他的手指看向沙盘,声音沉稳,波澜不兴的纵观全局:
“距离最近的是中原守军,中原守军本身就是养老军,武威大将军黄中原更看重保存实力,最可能选择握兵观望。”
“毓王,也就是许康乾镇守东北的同时还要拱卫京师,一个是路太远到这黄花菜都凉了,再一个如果贸然带兵离京,东北的女真可能直接发难,到时候京城危矣,不能犯这么大的险。”
“西南提督辖区匪患横行,武慈将军自顾不暇,根本无暇援助。”
“最有可能出兵的是镇守北疆的泽亲王许康瀚,泽亲王拥兵十二万,不过如今已经天寒地冻,泽亲王如果支援,则需要跨过外蒙高原的边缘,虽然是边缘但是也气温太低,士兵和马匹都难以抵御,一路补给过于困难。”
“所以,”凌安之平静总结道:“纵使没直接祝我们寿比昙花,不过我们还是要自力更生了。”
李进忠一听,压不住的火气和闹心,眼眉都竖了起来:“黄门关破,一去中原再无遮拦,宋朝徽宗钦宗难道不是例子吗?要向朝廷陈述了厉害,难道还不派中原守军派兵驰援?”
凌安之摇摇头,将目光落在了沙盘里的北疆,见凌安之不说话,凌云少帅接话道:“中原军为保存实力,目光短浅,面对回纥部落恐无一战之力,且拖延出兵,反倒误事。”
“少帅,”凌安之和凌云目光电光火石的一碰,见对方都盯着沙盘里的北疆,就知道哥俩个应该是想到一块去了——
“泽亲王虽然不太在朝中,但是这些年抵御西伯利亚的番俄,莫不尽心尽力,奋力死战;北疆虽然遥远,但是尽力赶路,大军也可能在年前赶到,咱们坚守一个月赌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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