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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县堂里只剩下陈鸿信与顾思年两人,县令大人的眉头越发紧皱,长吁短叹。
顾思年踌躇了一下,轻声问道:
“大人,按理说就是商队被劫、丢了些财货罢了,又没出人命,怎么琅州官府如此重视?
是不是有什么隐情?”
“你啊,脑子转的就是快。”
陈鸿信苦笑一声,然后用眼角的余光瞟了一眼门口,确定无人之后才说道:
“你猜对了,确实有隐情。
被劫的不是富商马队,而是琅州别驾,慕大人家的车队。”
“琅州别驾!”
顾思年的脸色大变。
好歹现在是个典史了,顾思年对大凉朝的官制还是有些了解的,就拿琅州来说,最大的官就是刺史,也就是州牧,而刺史的副手就是别驾。
所以这个慕大人乃是琅州地界上跺跺脚都要抖三抖的人物。
陈鸿信愁眉苦脸道:
“其实车队里没什么财货,但要命的是车驾中有慕大人的女儿。
那些车夫是逃回去了,可慕大人的爱女不见了,据那些车夫说是被土匪劫走了。”
“要命了,真的是要命了。”
顾思年瞬间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堂堂别驾的女儿被深山老林里的土匪劫了,指不定得遭遇什么事呢~
弄不好人都没了。
陈鸿信接着说道:
“要是让土匪知道他们劫的是别驾的女儿,肯定会狮子大开口的要赎金,又或者闹出什么大动静,所以慕大人特地压住了消息。
再说了,黄花大闺女被土匪劫持,就算什么都没发生,民间也一定会流言纷纷,姑娘一辈子的清白就没有了。
我和慕大人有些交情,他的亲笔信送到了我这,拜托我一定要救回他的女儿。
这件事,整个凤川县只有你知我知,其他人,半个字都不能透露!”
顾思年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一下子觉得身上的担子无比沉重。
县令苍老的眼眸中闪过一抹信任:
“虽然有些为难你了,但剿匪一事只有交给你老夫才放心。
还有一点,如果这个差事办得漂亮,救出了慕大人的女儿,以后你也算是在慕大人那记了名,若是遇到麻烦,他还能出手帮衬一下。”
顾思年了然,因为他这个囚犯身份是陈鸿信帮他抹去的,谁知道以后会不会出问题,多一个慕大人在背后罩着,会安全无数倍。
陈鸿信认真的说道:
“事情就是这么个事,剿匪不是件容易事,有什么困难你现在提,老夫能解决的一定帮你解决!”
顾思年沉思了一会儿,这才有条不紊的开口道:
“首先,剿匪需要人,城里的衙役、监牢狱卒得让我随意挑选。
其次,剿匪的消息要压住,凤川县内不能透露半点风声,要是传到土匪耳朵里,他们往大山深处一钻,咱们找也找不到。
最后,我要权,那些衙役狱卒要是不听话,我得有权利处置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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