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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晨服了:“是是是,他是塞纳河畔的春水,是保加利亚的玫瑰,是夺命三郎的弯刀行了吧,给你吃什么迷魂药了……”—顾家别墅,顾喻终于哄睡了他妈,眼底发青地倒在客厅沙发上眯了过去。薛宁连着闹了三天,天天吵着要去给顾卓过生日,不让去就一宿一宿地哭,每次吃药都像打仗似的,还打不得骂不得。饶是习惯了十年的顾喻都应对的疲惫不堪。这三天他神经高度紧张没精力去看手机,连唯一的那一条短信也是抽空发的。之后所有的神经都用来看住薛宁,手机没电关机了也没注意。睡意沉沉的顾喻完全没想到,大半夜的,会有两个不速之客正在别墅周围徘徊,伺机而动。任北一只手里拎着两个保温饭盒,另一只手掏出手机看了看上面的地址,又看了看眼前的别墅。同桌家可真气派!就是安保不太好,他随便报了顾喻的名字就混进来了。从第一排别墅一直摸到顾喻家花了不少时间,十二月底的老北风抽得他整个人都僵了,无比羡慕身旁依旧活力四射的崩崩,一身狗皮大衣,看着就暖和。“就是这儿,”他往手心哈了口气,鼻尖通红,“我们走。”崩崩小小地汪了一声,乖乖蹲在任北身边自己叼着牵引绳。任北按了五六遍门铃都没人接,别墅里还亮着灯。他越看越觉得诡异,越看心里越没底,像是这别墅能把他同桌吃了似的。他心底发毛,一分钟都等不了,必须立刻看见全须全尾的顾喻才能安心。拍了拍崩崩的后背示意它别动,自己退后两步,加速跑爬上别墅的围墙,下面是一片草坪,他没有犹豫跳了下去。崩崩在外面老实地蹲着,他不放心地看了它一眼,用手势指挥它找个角落躲起来,自己则拎着两个饭盒走到别墅门口,试探着敲了敲门。没人应。任北一皱眉,狠狠拍了两下。还是没人应。任北深吸口气,心里的不安扩大,估摸着自己手里的钱应该够赔这一扇门的,下一秒一脚踹了上去。“哐!”他吓自己一激灵,心想这要还是没人应,那就应该是真没人,点灯费电玩呢。别墅内,顾喻睡得很沉,今天陈铭和两个护士过来了,他难得有空多睡一会。可梦里也不安生,有个傻逼零下二十度的天,晚上十点,在外面使劲敲他家门。他翻了个身用抱枕捂住耳朵,声音不仅没小反而更大了,好像有人用脚狂踹大门似的。顾喻:“……操。”揉了揉钝痛的太阳穴,他坐了起来,隐约间敲门声更大了。……不是做梦。顾喻暗骂一声起身去开门,这个时间跑他家来,卖保险么。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他懒洋洋地从猫眼往外看了一下,只一眼就瞬间清醒了,下一秒又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门外的人脸冻的通红,这么冷的天连个帽子手套都没带,正一边捧着手往手心哈气,一边用脚狂踹门。他一把拉开门,任北惯性使然腿还往前踢着,整个人失去平衡实诚地扑进了他怀里。“同,同桌!”终于见到活的顾喻了,任北愣了一下语气激动,抓着他胳膊上下看着,急于确定现在的顾喻是全须全尾、没有异常的。顾喻管不了那么多,直接把人整个抱进怀里,转身带上门,就这么搂着任北往里面走,语气低哑,带着不敢置信:“你特么傻逼么!不知道多穿点!”顾喻把手放在他脸上,温度直冰手,睫毛上的一层霜在屋里化开,让他看起来像是哭了。一双眼睛亮亮的,盯着他看,看不够似的,怎么都移不开视线。“同桌我冻透了,不冷了,”任北看着他的脸,忽然皱起眉,“同桌你是不是没睡觉?你家人不让你睡觉?”“没有,”顾喻把人拉到沙发上坐下,想给他捂手的时候才发现他拎着的两个保温饭盒,“嗯?”任北宝贝似的把饭盒放到茶几上:“时间紧我随便做了点……你是不是困了同桌?你要是不饿先睡觉吧,你眼睛都有黑眼圈了。”“你手怎么了?”顾喻抓住他的手,上面的血本来被冻住,现在被屋里暖气烘得化开,正缓缓从手掌流到指尖。任北看见伤口也是一怔,随即无所谓地在棉袄上蹭了蹭:“不知道,可能翻墙的时候划的吧。没事儿,不疼。”顾喻深吸口气,连日来的疲惫随着任北的到来像找到了宣泄口,让他心里又酸又涨,什么东西化开了,又有什么东西驻扎了。“东西放下,我给你把手包上,”顾喻摸摸他手背,转身想喊保姆,又想起这两天薛宁病情严重他给保姆放了一个星期的假,顿了顿,“你在这等我,我去拿纱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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