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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端颔了颔首,心道:原来她叫宜姐儿。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沈春蕙病虽好了,但身子还虚着,炒了半日菜,早就累得不轻,沈春宜让她先回房休息,手尾她来收拾就好。
沈春蕙自是应了,刚出厨房门,便见沈二郎匆匆走来,她随口问:“阿爹,关好门了吗?”
“还没。”沈二郎犹豫了一会,还是如实道:“谢寺卿来了。”
沈春宜闻言扬声问:“他说要找我吗?”
“胡扯,人家是来吃晚食的。”沈春蕙没好气地道,“我去问问他想吃什么。”
临关门了才上门,一看就不是好人。
她倒要亲自去看看这人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诶,蕙姐儿。”沈二郎忙拉住一副要去干架的沈春蕙,被沈春蕙眼风一扫,沈二郎气势顿时弱了,“他……他说想找宜姐儿做菜。”
沈春蕙拨开沈二郎的手,“我知道了,宜姐儿,你跟我一起去。”
到了食铺,果然见里面端坐着一个气质斐然,剑眉凤目的年轻男子。
他似乎听到了脚步声,抬头望了过来。
见谢端看沈春宜的目光清明,神色间也并无轻浮之色,沈春蕙心底松了一口气,但并不敢就此放松警惕,依然在一旁默默地站着,细细察看。
见沈春蕙默不作声,沈春宜笑盈盈地招呼道:“谢寺卿,你今日来晚了些,店里只有几条小鲫鱼,些许韭菜了。”
“可有酥酪?”谢端问。
沈春宜纳闷,这人是吃樱桃酥山酪吃上瘾了么,不过今日还真有,原想留下给她和蕙姐儿吃的,既然他问了,那就给他一份吧。
“巧了,还真有,也还有些樱桃,冰块,你可是想吃樱桃酥山酪?”
被她看穿了,谢端心里莫名有些微妙,脸上却依然平静,“嗯,先上一份樱桃酥山酪,鲫鱼小,刺多,做酥骨鱼极好,就来一份酥骨鱼吧,不用久炖,两盏茶功夫即可。”
“小鲫鱼做酥骨鱼最合适不过了,谢寺卿会吃。”沈春宜真心实意地夸道。
这时代,会做菜的男人极少,会做菜的读书人更是凤毛麟角。
谢端真挺好。
被她那双水盈盈的眸子一看,谢端霎时间感觉有一丝口渴,伸手去拿水杯,却发现她们没有给他上水。
沈春宜注意到他的动作,以为他渴了,忙给他倒了一杯水,谢端接过杯子,仰头喝了大半杯,才觉得喉咙没那么干了。
沈春蕙细细观察了谢端一会,见他神情冷淡,说话也不热络,真像是专门来吃饭的,且她身体也确实乏累,撑不住了,便回了房。
沈春宜动作麻利地做了两份樱桃酥山酪,一份让沈二郎送去给谢端,一份送去给沈春蕙。
红的晶莹剔透的樱桃酱极香甜,配上软绵的酥酪,冰冰凉凉的冰渣,一口吃下去,还是那天的那个味,谢端心里满足,直到鸣泉架马车来杨柳巷巷口接他时,脸上都还带着浅浅的笑意。
见自家郎君心情这般好,鸣泉也跟着咧嘴笑,“郎君,可是今日案情有进展了?”
前几日,郎君来杨柳巷一趟,还带回一盒又香又好看的玫瑰花饼,他看了馋得慌,便腆着脸让郎君郎君给他尝一个。
平日里,郎君有什么好吃的定会给他留一份的,谁知那日郎君竟然把他撵了出去,让他牵肠挂肚地想了好几日,今日郎君又去杨柳巷了,心情还如此之好,不知他若再问的话,郎君可会给他尝一个?
鸣泉左瞧右瞧,没瞧到谢端手上有盒子,心里一阵失落,连谢端说了什么都没听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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