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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南雁看了几眼地图,收了起来,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忽然庙外吵闹起来,闹哄哄得走进了一群人,大概目测有二三十人,带着马车行礼进来,看起来像是来游历的。
苏衡上下打量着这群人,目光定在了前面带头络腮胡的三十多岁男人身上。
那男人也细细打量着他们,眼中警惕之色异常明显,显然没有想到这个破庙里会有一队人。
苏子卿礼貌性的冲他们点了点头,带头络腮胡的男人也向他点点头,两队人算是打过招呼了。
两队人以正中佛像为界限,各占一半,生起了两堆火。
那行人行为粗狂,说起话来嗓门很大,看起来倒像是江湖中人。
对方说了会儿话,吃过饭后便安静下来,各自拿出被子铺在地上开始休息。
苏衡吃过饭后也有些困了,坐在海南雁身边直打哈欠。
海南雁看了他一眼,让贡宁匪去车上拿些被子。
被子因为雨气有些发潮,铺在地上睡与睡在地上没什么两样。苏衡躺在上面,难受的动了动。海南雁脱下外套扔在了苏衡头上,将苏衡大半个人遮在了衣服下道:“睡上去试试。”
苏衡取下头上的衣服歪着头道:“公子不冷吗?”
海南雁轻轻摇头,火堆还在噼里啪啦的燃着,上面放着水壶,仔细观察着对面一队人。
苏子卿抬眼正好和海南雁对上了视线,海南雁的眼神从他身上落在了对面,垂下眼睛抿了一口水喝。
正在收拾行李的苏子卿停下手里的活,将刚烧热的水壶拿着去了对面。
还没来得及走近,那睡下的人忽然全部睁开了眼睛,坐起来齐刷刷的看着走过来的苏子卿。
苏子卿连忙赔笑道:“看各位大哥都淋了雨,给你们送些热水,喝几口暖暖身子。”
为首的络腮胡男子,淡淡看了一眼自己手下的人,那些人又该干啥干啥去了。
“谢了兄弟。”络腮胡接过苏子卿的水壶,给自己倒了一碗道,“你们这是要去哪儿?”
苏子卿坐下,笑眯眯道:“回宁波府,兄台这是要去哪儿?”
络腮胡瞧了一眼板板正正坐在那儿喝水的海南雁后,回答道:“回绍兴府,我听各位口音不想浙江人,下宁波府做什么?”
“我们确实不是浙江人。”苏子卿道,“是我们公子的婆婆住在宁波府,前些日子收到家中之人来信,说是太太身体病了许久不见好,想见见公子。”
络腮胡“哦”了一声,又看向海南雁。
苏子卿又问道,“兄台是从哪儿来?看兄台不似买卖的商人。”
络腮胡“嗨”了一声道:“我们是绍兴府的镖师,前些日子接了一趟镖,说是让送去京师,交给刑部尚书府的张大人手里,结果行至天津卫,忽然被一群不知什么来历的人截了镖——”
络腮胡叹了一口气,继续道,“我们丢了镖,愧对了托主,回去只能问问师傅该怎么办。”
苏子卿若有所思的“哦”了一声,看向海南雁。
海南雁不动声色的点点头,苏子卿拍拍络腮胡的肩膀,只见他猛地躲开,伸手抓住了苏子卿的手腕,眼中闪过一瞬间的杀意,又很快的收敛了起来。
而络腮胡同行的那些人,也纷纷的停下手上的动作,看着苏子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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