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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郁慈真的有点恼怒了,黑眸睁圆了些,有点气地说:“你能不能听我把话讲完,不要提些奇怪的事。”
而且,就算他真的要“改嫁”,也不关贺衡的事。但考虑到后果,他最终没有把这句话说出口。
手掌搭在扶手上轻轻敲击,贺衡微微勾了勾嘴角,“那嫂嫂请说。”
没有理会男人的挑逗,郁慈抿了下唇,神情很认真地说:“我想把贺府买下来可以吗?我可以给你很多钱的。”
贺月寻留给他的那些钱庄铺子算是贺家家产的一部分,他之前说好还给贺衡了,但贺月寻还给他送给很多值钱的礼物。
所以,这么看他应该是买得起贺宅的吧?
郁慈不太确定地想。
敲击扶手的指骨顿住,贺衡掀起眼,问:“你买贺宅做什么?”
少年对贺府的不喜一向是写在脸上的,事出必有因,他现在想知道因是什么。
本来也没打算要瞒住贺衡,郁慈说:“我讨厌这座宅子,想把它买下来烧了。”
其实对于贺家这种高门世家来说,祖宅意义非同寻常,更不可能接受“买下来烧了”这种荒唐的提议。
但贺衡从来没掩饰过对贺家的厌恶,这也是郁慈敢直接说出来的缘故。
房间内沉默了片刻,郁慈才听见男人问:“究竟是你不喜欢,还是因为贺月寻?”
“不要撒谎,我要听实话。”
像是知道少年是个满嘴谎话的小骗子,贺衡嗓音沉沉地“警告”。
少年才说了几句,男人就这么轻易地抓住了问题的核心所在。
带着一种被看穿的无适与慌乱,郁慈飞快地颤了下眼睫,试图蒙混过关,含糊其辞地说:“都有一点吧。”
没有撒谎,他说的是实话。
交叠的双腿从容地换了只,贺衡上半身微微前倾,眸光不动地注视着人,压迫感更重了。
“一点是多少?不要告诉我答案是一半一半。”
他过于了解少年,每次遇到不想回答又不能不回答的问题,少年总是会说“一点”、“都有”,嗓音很轻好像裹了蜜一样。
似乎习惯了凭借撒娇来蒙混过关。
可惜,他不是沈清越那只没有骨头的狗。
明明男人居于下位,可气势却不减半分,问人话时声线冷冷淡淡,让人猜不出他的心思。
但比起畏惧,少年心底最先滋生出来的情绪竟然是恼怒,如同雨后春笋细细密密冒了出来,然后啪的一下爆开。
“你又凶我!”郁慈瓷白而饱满的脸蛋晕染开潮红,好像气极了,皱着鼻尖,十分不满地指责男人。
长眉慢慢挑起,面对少年的“恶人先告状”,贺衡第一次有些好奇,少年究竟是从哪里得出来的结论。
手臂搁在书案上,贺衡有些好笑,问他:“哪里凶你了,郁小慈,不要试图以撒娇来转移我的注意力。”
眼眸里透着笑意,语气也不怎么严肃,一看就没有怎么把少年的控诉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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