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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妃皱了皱眉,冷声道∶“要是能用她挟住镇国公那最好不过,若是不行,便一定要干脆利落地将她了结,免得夜长梦多。”“母妃请放心,儿臣自有分寸。”殷景安低声道∶“只是殷玄铮的尸身始终没能找到,儿臣只怕……”“那就加快计划速度,不要再拖了。”丽妃的眼底闪过一丝晦暗的光,决然道∶“七日之内,必然要将此事给解决。”而被押入偏殿的谢姝月此时正静静地躺在床上,手臂上的伤口泛着火辣辣的疼痛感,但她却丝毫不觉,只是沉默地流着眼泪,一点一点浸湿了软枕精致的刺绣。眼下谢姝月对他们还有几分用处,丽妃自然不能让她有半点闪失,因而还是派了太医过来给她诊治。太医皆是丽妃的心腹,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更何况这长春宫多得是宫人非死即残,眼下在他们看来,谢姝月的这幅惨状不过只是九牛一毛罢了。手臂上的伤口泛着乌青,一道长长的血痕横贯其上,是她在挣扎之时不小心划伤的,看着分外可怖,却并不严重,太医随意从药箱里拿出了一瓶药便交给了一旁的宫女。沉默寡言的宫女小心翼翼地帮谢姝月敷上了药,又仔细地用纱布缠了一圈,谢姝月的手指顿了顿,像是意识到自己现在的处境,老老实实地任由其摆布。丽妃身边的女官也跟了过来,只是在一旁盯着她看了好半响,见谢姝月并没有过多的挣扎,只是靠在床榻之上无声的流着眼泪,这才冷哼了一声,对身边的人叮嘱了几句,干脆利落地转身回去复命。眼泪在留在脸上的感觉并不好受,谢姝月的脸颊早已干涩得泛起阵阵的痛意,可她却不敢伸手擦拭。因为就在刚刚,她的手心被塞入了一张字条,薄薄的几乎要被她的冷汗所浸湿。结局“这太子殿下失踪都已经这么长时间了,怎么还是没有半点消息啊。”“陛下的病这么长时间都未能痊愈,听说朝堂之上已经有大臣准备上书立睿王殿下为储君了。”“这也难怪,毕竟这几日一直都是睿王殿下监国,今天早朝南阳王都说殿下是少年英才,堪当大任……”谢姝月沉默地坐在角落,嘴角轻轻扬起了一丝嘲讽的弧度。窗外宫人的声音渐行渐远,像是偶然谈论的无心之语,但她的心里却清楚,这些都是丽妃和睿王故意想让她听见的东西。距离她进宫以来已经过了三日之久,直到现在她才意识到丽妃这么多年在宫中的势力之大,就连作为后宫之首的皇后都望尘莫及。上至盛帝的御书房,下至各个嫔妃的宫所居室,无一不遍布她的人手,以至于盛帝重病后,这皇宫竟成了她的掌中之物。碍于陆相身后的世家,丽妃倒不敢对皇后做些什么,只是假传圣旨,变相寻了个由头将人给软禁了起来,为的便是能让殷景安借着这个时候,大肆在朝中兴风作浪。谢姝月淡淡地收回了自己的视线,按照自己的作息慢吞吞地躺回床上准备午睡,丽妃派来监视她的宫女始终不敢懈怠,一直守在内室的门口,生怕谢姝月有什么异动。叩叩——还没等谢姝月躺下,一阵敲门声便突然响了起来。眼下并非是来送饭食和换药的时候,守在门口的两个宫人对视了一眼,这才把门打开了一个小缝,看清楚来人的时候表情忽而一怔,恭敬道∶“若竹姑姑,您怎么过来了?”“娘娘有话要问她,让我过来把她带去正殿。”被称作若竹的女官朝谢姝月的方向指了指,又拿出了袖中的手令,冷声道∶“赶紧的,别让娘娘等急了。”“这……”宫人们对视了一眼,犹豫道∶“可是前几日梅音姐姐说,如果不是她亲自过来,我们是不能把人放走的。”“是梅音那个小蹄子的话管用,还是娘娘的话管用?”若竹脸色陡然一变,呵斥道∶“没脑子的东西,要是耽误了娘娘的事,看你们担不担得起这份罪!”若竹入宫的时间比梅音早,虽然比不得梅音是丽妃的陪嫁侍女那般亲近,但在丽妃跟前也是能说得上话的人物,几个宫女被她这么一吓,一时间倒也说不出什么拒绝的话来。“你们几个跟着一块过去,手上都是会点功夫的,一路看着她也免得她跑了。”若竹不耐烦地随手指了几个内侍,在场的几人倒是松了口气,偏殿到正殿算不上远,先不提这谢姝月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这么多人看着她,任凭她有通天之力,也插翅难逃。谢姝月倒是无所谓会被带去哪里,自顾自地整理了一下衣衫站起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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