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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眼,她就知道,这是赵钦明,他手心里有个小疤,那年在云州救她时落下的。
她迟疑着接过荷包,拿起灯转身就要跑。
赵钦明一把拉住她的手臂,硬生生把她扯回了石凳。
“蠢,荷包掉了也看不见。见了我便跑,又是何意?”他平静说着。
“殿……你心知肚明,我排的戏还没开演,怕你这会儿生我气。”她撇嘴。
“我不与你置气。”他沉声说。
她嗤笑一声:“可我要跟你置气,纵然今日陛下和萧贵妃闭关,你冒险出宫岂不是大险,到时候一败涂地,我跟谁算账去。”
她转念一想,又缓缓靠近他问:“我倒是不怀疑你有出宫的本事,不过能让你冒着这么大风险出来,一定是什么大事……”
目光相接,面具遮挡了他大半情愫。
一时暧昧,在这样的场合,都不会有人多看他们两眼。
“阿云!阿云你在哪儿呢?”
她听到了崔衡的声音,正想让赵钦明躲开,崔衡却一眼找到了她。
“这是……”崔衡指了指刚刚才松开手的赵钦明。
“嗯……我在宫中认识的一个侍卫。”崔岫云勉强解释着。
崔衡行礼问候,又问:“为何戴面具啊?”
“他……”崔岫云盯着赵钦明,“脸上生疮了。”
赵钦明瞥她一眼。
崔衡显得左右为难,崔岫云道:“他姓苏,随意唤他就好。”
崔衡稍稍松懈一些问:“那你们俩刚才……”
“闹着玩儿,”崔岫云接话,见赵钦明不反驳问,“找我何事啊?”
崔衡这才想起来自己跑来的目的:“江南萧家和高家的几个同窗在那边喝酒,还有咱们族中的几个人,听说你来了,便叫你过去。我知你不想去,但你自入京都不去拜访这些人,消息传回家,为难的终究是你父母。就去说几句话就好。”
崔岫云低眉转过脸,不情不愿的样子将手里的兔子灯塞在赵钦明怀里:“拿好。”
倒是少见她吃瘪。
“崔兄,为何她不愿去见那些人?”赵钦明忽而开口问。
崔衡看着崔岫云的背影叹气:“当年我们求学,是萧家请来了当世大儒开班的学塾,江南各士族都能遣子弟去读书。那时我与她住在那学塾里头,崔家虽是大族,但终究比不过萧氏和高氏,他们的子弟就总是随意欺负人。岫云脾气烈,偏偏先生喜欢她聪慧,就更招那些人的白眼。”
赵钦明问:“他们欺负她?”
“冬天往人被子里泼水,夏天倒剩下的饭菜在柜子里,故意撕了她的功课。这些事啊,没少做,我在时还护她一阵,我走时,怕她承受不住,便说叫她回家去学。可她不肯,估计那之后,也是一样的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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