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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神色淡然,他心底的不安稍瞬即逝。
「也许是自己想多了。」他收拾着要带到墓地的酒杯。
奶奶带着元和等在公寓楼下,他们顺路接上一起去往墓地。
每年这个时候,奶奶的脸色都不太好,仿佛当年白髮人送黑髮人的伤痛还歷歷在目,元满往后瞥了几眼,眼里沉了沉。
和驰夫人在除夕针锋相对后,她心中的打算呼之欲出,她做不到和驰渊对立,可不管如何,她和驰渊需要谈谈,爸爸的车祸是横在她心头的刺,可能只是他一个无意的错误,后果对她而言过於沉重,她无法直接忽略不计。
已经立春,春寒料峭的郊外墓地一片肃穆,拾级而上,有嫩绿的小芽从石缝里钻出来,带着新年的绿意。
春天的味道扑面而来。
墓前也有几支嫩黄的野花开出来,迎着风娉婷而舞,元满呼出一口气,笑望着野花:「爸,这花我就不摘了,陪着您吧。」
驰渊站在她身后,垂眼看着她单薄的外套被风吹起,自觉地往风口移了几步,奶奶见到他如此体贴,肃然的脸上微微绽出一点笑,开口说:「小泰,你可以放心了,小满嫁了个好老公。」
元满闻言转身朝着奶奶,驰渊没错过她脸上一闪而过的悵然。
离开墓地前,元满单独待了几分钟,然后神色如常的回家。
心头一旦掛了一桩事,就似在心间无端多了一道摺痕,元满总想着要儘快将摺痕捋平,风平浪静的假日她几次要说出口都作罢,总想着下次吧。
这个下次来得很快,也很被动。
假期最后一天,別墅楼下的门铃叮噹作响。
元满正在楼下厨房,她打开门时身上还繫着围裙,门外站着的是贵妇打扮的文安安,她身旁还有个林又夏,今天林又夏倒是很低调的装扮,连妆都没化。
门內外僵持了几秒,客人先兴师问罪。
「不准备让我进去吗?」
文安安皱着眉,声音里依然是不屑和不满,冷眼打量了她这副厨娘装扮,鼻子里重重地哼出一声。
元满还未说话,身体自然地往旁边侧,做了个请的姿势,那两人进来的时候,她瞥了眼林又夏,这女人低眉顺眼,和往常不一样,只是过於安静,元满觉得古怪。
她没想到还能见到林又夏,脸色冷了几分,不咸不淡地嗤了一声:「林小姐现在不该退圈出国了吗?」
「轮不到你来说。」
文安安接过话来,在沙发上落座便问,眼神四处搜寻了一圈,「他人呢?」
显然在找驰渊。
元满还没来得及说话,楼梯上已经响起脚步声。
大家都望过去、驰渊眼神递过来,毫无波澜的样子,甚至看到林又夏也没什么反应。他只是稀松平常地说:「来了?」
他在一侧沙发坐下,「什么事?」
元满正要坐下,文安安飘出一句:「在我儿子这都討不到一口水喝吗?」
文安安和驰夫人不一样,驰渊的五官和她有六七成像,现在她坐在元满对面,丹凤眼轻飘飘地掠过来,元满好似看着生气的驰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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