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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下一秒,管家大人就出现在了洛瑟玛的身后,手中的匕首正顶着他的脖颈咽喉。“埃兰先生,我建议你在珊瑚庄园期间,不要做出任何容易引起误会的事。否则……”伊戈尔的声音听起来从没有过的阴冷,仅从语气上就可以判断出他绝对不是在开玩笑。在生命的威胁下,洛瑟玛自然点头称是,虽然他本来就不爱偷看女人洗澡,但这也不是解释的时候是不是?得到肯定的答案之后,伊戈尔这才满意地收起了匕首,但依然留了个警告的眼神给洛瑟玛。然后,管家大人才迈着和刚才一样的步伐走回了玛莎身边,对自己的领主露出了一个你可以安心的微笑。玛莎:卧槽!比起那个偷看被发现的笨蛋,你这样能随时隐身的更不安全好吗!规划讨论关于洛瑟玛偷看王后洗澡的事,很快就由卢歇尔做出了澄清,虽然主动说出来的人也是他。这一切都源于一个误会,或者说是一个陷害。受邀参加王室行宫春宴的洛瑟玛之所以会在晚上走动,本来是受了某位小姐的拜托,要在没人打搅的时候为她画一幅不那么严肃的画像。但没想到画像没画成,就发生了玛莎曾在无数小说中看到过的被用烂了的梗——洛瑟玛按照小姐提供的路线前去拜访,却没想到误入了行宫中王后沐浴的地方,而不是什么之前说好的临时住所。出于对女士名誉的保护,洛瑟玛在随后的审讯中并没有吐露实情,只是坚持自己走错了路,但对为什么走错则一问三不知。这显然无法让愤怒的国王满意,虽然王后倒是为洛瑟玛求了求情——她挺高兴在自己如今的年龄还能有这么可爱英俊的爱慕者——但这也仅仅是免去了他的牢狱之灾,而最终被逐出了王都。卢歇尔的这番解释倒是让众人看待洛瑟玛的目光不再那么具有威胁性,所以玛莎也就能好好的跟他谈谈该如何规划重建贝壳小镇的事。“那么,岛上现在有多少人?”谈到了正事,洛瑟玛也不再是刚才的那副花花公子的样子,而是一本正经地坐在桌前,握着一支羽毛笔随时准备在面前的空白羊皮纸上做记录。“500人左右。”因为刚安置过灾民,玛莎对整体数字还是有一定了解的。洛瑟玛在羊皮纸的边缘处记录了一个数字,继续发问:“那么奴隶有多少?其中有多少青壮、多少老幼、多少妇女?”“呃……”玛莎将求救的目光发射给了南妮,她对这些完全不懂。南妮倒是知道这些,就算之前不知道,但自从几天前她负责接纳了难民和奴隶之后也就都知道了:“奴隶有153人,其中47个不能干重活的老弱和儿童,还有39个妇女。剩下的都是一些青壮,但如果仅靠他们,我怀疑重建城镇将是个漫长的过程。”“当然不能仅仅靠他们。”洛瑟玛用羽毛笔在羊皮纸上利索地写下了几个漂亮的花体字,“这可不是奴隶们自己的事……我是说,那些领民们也属于这个领地不是吗?”“当然。”南妮似乎明白了什么。“他们总得为自己未来的家做点什么。”洛瑟玛抬头,对玛莎露出一个自认为最具有魅力的微笑,“虽然这些人数还远远不够,但总比只有奴隶要好得多。”玛莎点头,本来么,重建家园人人有责。不管她是出于领主责任还是人道主义精神愿意接纳他们度过危难,但这并不代表她愿意一直养着他们。俗语说:升米恩斗米仇,若是一直养着他们不干活,恐怕最后除了一群被养废了的镇民外,她什么都得不到。洛瑟玛见玛莎同意自己的看法,心情就更愉快了,他有多久没对着人就自己的专业领域侃侃而谈了?想想在王都的那些日子吧,他除了忍着暴躁的心情天天周旋于那些庸脂俗粉中卖弄风情外,就几乎再没什么别的事可做,白白的浪费了时间。正因为再也无法忍耐下去,早已焦躁的他才会在得到那样一个机会后,毫不设防地一头扎进了为他量身定做的陷阱里。谈话依然在继续着,洛瑟玛在从玛莎等人口中源源不断地套取着西奥多领地的资料,而玛莎等人竟然也都知无不答,没有一丝隐瞒,似乎一点都不介意自己这边的情况被一个陌生人摸得一清二楚。不过依照洛瑟玛自己看来,如果他不是看起来很专业,而且又是卢歇尔介绍来的话,恐怕也无法得到这种待遇。当然,联想到贝壳小岛上的特殊交通状况,以及伊戈尔那柄在手中上下把玩的匕首,他或许就真的相信对方其实是因为信任才都告诉他的。看了看自己手上记录的资料,洛瑟玛决定可以问问另一些问题了,虽然他和卢歇尔最终会是城镇建设的主要负责人,但毕竟玛莎才是西奥多家的领主,总要问问她的意见才行——虽然自己根本就不想听到任何外行的指手画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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